赵邕端端坐在榻上,轻轻阖上凤眸,只等着她来解自己衣袍替自己换药。
可等了半饷也没动静,不由疑惑地睁开双眼。
“怎么了?”见她规规矩矩坐在一边,一张娇俏的小脸此刻红得似是抹了一层厚厚胭脂一般,他忽然心痒起来,抬手就去捏了捏她滚烫的脸颊,人也凑近了几分,轻轻含笑道,“这便害羞了?”
林琬抬手挥开那只不老实的大手,偏过了身子去,背对着他道:“你自己解。”
“可我受了伤……”此刻他声音喑哑低沉,透着些许可怜,他挨近她道,“手一用力就会扯到伤口,扯到了伤口……”见她白皙柔嫩如羊脂白玉般的脸上更添了一层绯色,他轻轻顿住,目光落在她粉嫩的耳垂上,忍不住就张开轻轻含住。
林琬吓了一跳,本能推了他一把,人没推走,却听得一声闷哼。
“你怎么样了?”方才还有些生气的林琬,意识到自己碰到他伤口后,再也不管不顾,连忙就伸手去解他衣袍想要看看伤势。
赵邕垂眸望着她,伸手轻轻揽她入怀,下巴抵在她头尖上。
“琬琬,我若直接贸然去你林府提亲,以我如今的处境,你的长辈们怕是不会答应。到时候几番周折,说不定会匆匆替你定下一门亲事。”赵邕极为理智地分析,臂弯用了些力,将她拥得更紧了些道,“所以你我定亲的最好法子便是,要太皇太后与陛下一并心甘情愿赐婚。”
林琬虽则不多聪明,可也知道,以如今形势来看,太皇太后是疯了才会将她赐婚给赵邕。
“太皇太后将你软禁在京城当人质,目的就是为了利用你来牵制你父王,又怎么可能会将我赐婚于你?”林琬不解地仰起脑袋看着他,但见他眸光深深,微微垂敛着的黑眸里闪烁着光芒,她忽然明白了他要怎么做。
“你左臂受了伤,看着这伤势,最起码要休养两三个月才能痊愈。”林琬紧紧揪住他衣襟,心疼道,“不论是马球赛,还是狩猎比武,都得动用臂力。你的臂膀伤成这样,又怎能赢得旁人?”
赵邕见她如此关心自己,那双黑眸里瞬间盛满笑意,抬手轻轻在她鼻尖上刮了刮。
“只有赐婚来得最快,琬琬,旁的事情我可以忍,但是你此番招惹了我,又看了我的身子,我赵邕这辈子的妻子只能是你。”他有力的臂弯紧紧圈住她,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她后背,承诺道,“你放心,我死不了,我与祖母相依为命,孤零零活了这么些年,如今好不易尝到了有女人疼的甜头,又怎么舍得这般不爱惜性命。总之你出了宫后,便乖乖呆在闺中绣嫁妆,等着我来娶你,嗯?”
“再说,我真正的本事你还不知道,我若是真出手,没有敌得了我。”
自己的丈夫如何厉害,林琬心中自是明白的,不过,丈夫一贯都是冷静子谦的,此番见他如此自卖自夸,林琬忍不住调侃他,小脸却是板着,认真道:“若你真是厉害,怎会中了毒?回头还得我救你……由此可见,我总是高你一手的。”
赵邕喉结滚动,一时间倒是接不上话了,不过男人有些时候还真不用太会说话。自己嘴笨说不过,直接堵上她的嘴不就是了?赵邕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他一双黑亮亮的眼睛里攒着笑意,只轻轻一拉,就将她拉得仰躺在自己怀中,然后他俯身压下。
林琬吮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淡淡冷香味道,原本还在挣扎,可渐渐的,就沉醉在了他的温柔攻势中,缓缓阖上眼睛。
就像回到了以前一样,每次丈夫说不过她,总会要从其它方面讨回去才是。
比如……将她压在榻上深深吻她,闹得厉害了,直接就将整个人抱着进了内室去,不折腾得她第二天下不来床,他是不会罢休的。
都说男人于那事情上总是没个节制,尤其是如赵邕这般长到二十多岁连个通房都没有的老男人,故此,她初嫁给他的时候,于那方面着实吃了不少苦。可他却十分能纠缠,好不易从军营回家一趟,夫妻两人才说没几句话,就能滚到床上去。
林琬发誓,绝对没有一次是她主动的!
有些时候实在体力上挨不过,又知他十分好那方面的事情,在婆母妯娌们的明示暗示下,她虽不多情愿,可还是难得贤惠地在他房里放了个丫头。哪里知道,他回来之后火冒三丈,不但将那丫头扔了出去,之后还有一段日子没有搭理她。
男人生起气来,就像个孩子,说不理就不理了。
若不是她实在心疼他一直睡在书房不肯进屋,她才不会低头认错,后来又在想,若是那次不主动认错,这场冷战,还真不知道如何才能化解。
以前心没在他身上的时候,她不懂,可后来却明白了过来。
若是真爱一个人,心中是容不下旁人的,丈夫觉得她宽厚得竟能容得下小妾,必然心里没他,所以生气了……
林琬想着,这辈子若是你敢有小妾,必当打断你的第三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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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琬跟着赵邕从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