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林玥身边的大丫头也被打发去了别处做活,此番跟前除了香草,竟是连个端茶送水的都没有。而香草又奉命去厨房煎药去了,此番就只有林成寅一个人守候在女儿身边,听得女儿说口渴要喝水,他竟是亲自替女儿倒了水来。
喝了几口水,觉得口舌不再那么干了,林玥这才慢悠悠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人是父亲,林玥见父亲此刻双目含着血丝,而眼睑下一片青色,面容也憔悴得很,不由红了眼圈儿来。
“爹爹……”她挣扎着要起身来,却被林成寅按住。
“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林成寅眼中有笑意,那笑意却是透着几分疲惫之色,他微微垂眸看着女儿,忽然想到她小时候所吃的苦来,不由越发心疼起来,只叮嘱道,“玥姐儿,往后不论如何,你都不能寻短见,知道吗?”
“是,爹爹,女儿知道了。”她流了满脸泪水,许是真的有些激动,声音都是颤抖的,“不过是女儿觉得这辈子再无希望了,又不想老死在那里,一时间糊涂了,这才想不开的。”又哭着道,“可女儿真的知道错了,如今瞧着爹爹这般伤心,女儿才明白,若是女儿真的死了,爹爹一定会非常伤心的,那才是女儿的不孝呢。”
几个孩子中,林成寅最喜欢的,就是林玥。
不但因为她才貌出众,又能够刻苦学习琴棋书画,最主要的是,她不论说话还是行事,最能够拿捏住自己父亲的心思。
果然只听了几句,林成寅又是一阵心痛,看着女儿脸上还没完全愈合的鞭伤,他真是心痛如刀绞。
“玥姐儿,你放心吧,琬姐儿说了,这事情她不会再追究了。”林成寅怕女儿担心自己还会被关进柴房去,不由安慰道,“你且好生养着身子,旁的不要多想,要好好吃药。只有将自个儿身子调养好了,心情才会好起来。”
林玥心中轻哼一声,显然对于林琬原谅她这件事情是十分不屑的,不过,当着自己父亲的面,她定是要表现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来。
“女儿知道错了,爹爹您一定要相信女儿,女儿也是一时糊涂。”一边说着,一边越发哭得伤心起来,“但女儿也是不想的啊,女儿也不想姐妹反目而叫爹爹您为难,女儿是被逼无奈的啊。爹爹,您说老天为何就这般不公平,女儿明明打小就付出的要比她多很多,为何她能够拥有的一切,女儿却一样都没有?难道就因为女儿是姨娘生的吗?”
她哭得肝肠寸断,恨不能将一颗苦胆给哭出来。
“女儿打小便知道,今生除了爹爹以外,就再没有谁可以依靠了。好在爹爹是疼女儿的,打小便将女儿捧在掌心中来呵护,女儿也想报答爹爹。”她一边呜呜咽咽哭,一边小心翼翼抬眸看着自己父亲,见他果然一脸悲痛的模样,又继续道,“女儿与三妹妹打小就是跟渊表哥一处长大的,明明渊表哥心中只有女儿一人,可偏偏姑姑瞧不上女儿的庶出身份。女儿知道,姑姑愿意要三妹妹当儿媳妇,瞧中的就是薛家势力,可怜女儿没有外祖家可以依靠,所以连一门像样的亲事都说不上。”
“这事情玥姐儿放心,你的亲事为父自当放在心中。”林成寅承诺道,“在为父心中,你不输琬姐儿丝毫。你懂事聪慧,精通琴棋书画,又善骑术,各方面都比你三妹妹要强很多。就算你不说,为父也是会替你说一门好亲事的。”
“可是二哥的亲事……”她紧紧咬唇,似是要将那苍白的唇咬破一般,眼圈儿中依旧大颗泪珠滴落下来,“二哥又做错了什么,竟然只落到那娶个丫鬟的田地,爹爹,这些不能说与三妹妹无关。她这样做,害得二哥往后再抬不起头来,连带着女儿也跟着遭受白眼。”
儿子林晖的亲事是老太太定下的,既然已经定下的事情,怕是难以更改了。
林成寅安慰道:“虽说原是丫头出身,可崔家已经收那丫头为义女,到时候也是以崔家女的身份出嫁。你哥哥的事情,父亲怕是无能为力了,可是你的亲事,父亲还是有机会去搏一搏的。玥姐儿只管安心养着身子,至于旁的事情,有为父在。”
林玥见如今告状不成,本能眉心一蹙,随即则乖巧点头应着。
林成寅又叮嘱几句,但见香草那丫头端着药碗回来了,他想着自己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办,便转身离去。
“姑娘,您该喝药了。”香草将药端到林玥跟前,小心翼翼瞧着她脸色。
林玥瞥了香草一眼,艰难地坐起身子来,一边接过药碗,一边道:“你这丫头虽则不多机灵,不过,好歹还算是有颗忠于主子的心的。”将药碗凑到嘴边去,吹了吹,虽则闻着那股子味道便喝不下去,但想着,若是不喝药,身子又怎么能好,便一捏鼻子,仰头憋气一口气将药全喝了。
香草开心道:“秦大夫说了,只要喝了这药,姑娘您的身子一定会快快好起来的。”
见自个儿主子将碗递了来,她赶紧接过,又匆匆跑到一边桌上拿了两颗蜜饯来。
“姑娘,这药苦,您要不吃点蜜饯来压一压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