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此情此景,髻上的野花,晕迷的张望舒,却莫名的很合时宜。
小朝勾了勾唇,道:“这是希望。”
“希望?”
她看着张望舒,那眼神令李明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小朝缓缓说道:“在青州那边,就有这样的旧俗,那里的百姓信奉花神,他们认为只要将新鲜采来的花朵插在髻上,就能驱邪赐福。”
“给人带来好运。”
说着,她偏头看向李明景,那双明净清澈的眼眸带着坚定,“所以殿下不用担心,张望舒他一定不会死。”
“我也不会让他死的。”
李明景愣了愣,虽然他还不是很明白这意思,但也附合颔首:“嗯,老师不会死的。”
一旁的元宝见此,摇摇头,没忍住偷笑,心想这太子殿下可真好唬啊?怎么什么话都信呢?
青州什么时候有这种习俗了?他怎么不知道呢?他家少使,明显就是趁人家张少师伤重晕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欺负呢。
也是了,毕竟这位张少师连少使的蓬莱丹都用了,偶尔闲来无聊,逗弄他一下,也不算什么吧?
那时的元宝,根本就没有多想,以至于后来发现端倪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家少使早在初见之时,便已默默对这位张少师动了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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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路并不安宁。
大魏时局动荡,有人想要李明景回到汴京,便有人不想他回来。各方势力派遣来的刺客追逐不断,四驾如意车目标庞大,一时间,根本就甩不掉这些粘人的尾巴。
风声鼓鼓,车铃缥缈。
夜色浓重阴郁,月光朦胧,山林间树影婆娑,层层叠叠。小朝刚解决完一波尾随的刺客,身影快如飞燕迅速跃回车上,元宝在外掌着马车,留李明景一人待在车上照顾张望舒,元宝敏锐地闻到了血腥气,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推开车门问道:“小朝姐,你受伤了!!”
小朝却一把将门关上,冷声道:“好好掌你的车!走快点!”
元宝微微一顿,咬了咬牙,一刻也不敢停,连忙加快速度,想要甩掉后头的那些尾巴。
“你……你还好吗?”马车里,李明景见小朝受伤,脸色慌乱。
他也闻到那股血腥味了。
是小朝身上的,很重,很浓,有别人的,也有她自己的。
小朝伤在左肩,对方使刀,她的秋水剑不敌,硬碰硬生生受了那一下。她没心思废话,将剑往地上一丢,没什么情绪的看了李明景一眼,淡淡说道:“殿下,请转过身,闭眼。”
明白她要做什么,年纪还小的李明景顿时脸一红,转身缩在车门口,双手遮住眼,那是一下也不敢动。
四周清净了,小朝挣扎着翻出匣子里的药粉,刚解开衣带,忽然看到眼前还晕迷不醒的张望舒,顿时愣住。虽然他还没有苏醒,但小朝实在无法就这样在他面前宽衣解带,无奈,只能又翻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遮挡在他脸上。
细细的汗珠从她额头渗了出来,她每给自己上一次药,惨白的脸便会因痛苦而扭曲,小朝心一狠,咬紧唇直接将药粉全按进了伤口里,一阵大汗淋漓过后,一口气总算松了下来。
她虚脱般靠着车壁。
这几日,每当有刺客来袭,皆是她一人出去解决,元宝得留在如意车上看着李明景。这每日层出不穷,一波接着一波源源不断的刺客,她再厉害,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更何况,此处距离汴京还有好几百里的路,路长日久,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得另做打算了。
…
…
这些天,张望舒虽然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但伤口也没有再恶化。那日小朝随口一句“驱邪赐福”,李明景却信以为真,他每日清晨,都会去采一朵新鲜的小野花,插进张望舒髻边,这可把元宝乐的不行。
就这样赶了三日路,直到一只黑色鹰隼从空中飞过,落在了小朝臂上,局势才开始有了明显变化。
看完信件,小朝对着李明景与元宝说道:“后头追赶的刺客太多,这样下去反而不安全,此处距离徐州大营仅有二十里路,前些日子我已和徐大将军通过信了,为安全起见,也为了殿下能更快的回到汴京,咱们兵分两路。”
“待会天一黑,元宝你就带着太子殿下往东走,徐将军会来接应你们,你们二人混迹在军队里,既安全亦不会有人发现。”说着,小朝看向李明景,眸子里多了几分认真:“殿下放心,徐将军是自己人,他会保护你的。”
想当初,徐兵还是先皇亲手提拔的将领,对李氏皇族自是忠心耿耿。
这段渊源,李明景也是知晓的。
小朝继续说道:“你们随军,而我驾着如意车,继续北上,帮你们引开身后的那些刺客。届时,他们不知殿下已经不在如意车上,反之,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放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