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瞪大,好奇地问:“怎么说?”沈懋棋却不说了,“总之你等着就是。”
镜片后面的瞳孔深幽如古井,嘴角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容,这副样子远看像极了有涵养的知识份子,走近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人其实就是老谋深算的狐狸男。
林琬清最讨厌卖关子的人了,生气地道:“可我不想等,就怕夜长梦多,让他瞅个机会坏了我的生意,我的买卖才开始,出岔子就破产,我可伤不起。”
沈懋棋无奈,他不能跟她解释他的布局,只能劝道:“做买卖就得有耐心,而等待只是最微不足道的考验。”林琬清撅嘴,“你说这话的样子像极了我爸。”她说的是她前世的爸,因为她太懒了,他看不惯,不免总是苦口婆心地给她讲大道理,她现在一听人说教,头皮就发麻。沈懋棋神色一僵,他有那么老吗?
虽然被这丫头怼得心梗,但为了她的安全,他该劝的他还要劝,“王跃进不仅背景深厚,他做事还不择手段,手下有几个亡命之徒,手里头还有木仓,你最好不要招惹她,再好的身手也敌不过热武器。”
林琬清气地咬牙,“就没人管他了吗?”
怕她乱来,他不得不跟她说一点内幕,怕人听到,他朝着她靠近,嘴唇靠近她的耳朵,低声道:“他们省城的大靠山最近遇到了麻烦,只要他一倒,王跃进就嚣张不了了,咳咳……”说到最后一个字,他被呛地咳嗽起来,而他被呛的诱因,是林琬清身上的汗臭味,他边咳嗽边远离林琬清,边咳嗽边怀疑人生。
他读书的时候,总是读到描写女同志的时候,说什么香汗淋漓,吐气如兰,又因为他平常接触的女同志,除了老妈就是亲妹妹和表妹,她们都非常注意形象,所以身上总是一股子香皂味儿。
以至于他天真地认为,书上描写的都是对的,女同志哪怕出汗也是香的,可今天呢,他竟然在林琬清的身上闻到了汗臭味儿,不仅是酸臭味,林琬清因为炒制黑豆,身上还带着一种干豆香,两种味道掺杂在一起,酸爽极了。等他咳嗽停了,不禁问:“你身上什么味儿?”林琬清抬起胳膊闻了闻后,很是坦然地回道:“汗臭味,咋了?”
沈懋棋见她这么坦然,没忍住,问:“女同志的汗水不都是香的吗?”
林琬清白了他一眼,“都是吃五谷杂粮,都是碳基生物,细胞组织相同,汗水的成分也相同,所以女同志的汗水怎么能香?顶多比男同志味儿找一些罢了。”
好有道理,沈懋棋竟然无法反驳,然后就是大写的尴尬,哪里有地缝,快让他钻进去。
林琬清看他的样子,不禁开始追思起过往,话说在上大学日常训练的时候,因为运动量大,经常出汗,有些男同学闻到女同学的汗臭味,就问过跟沈懋棋一样的问题,刚才她的回答,就是他们班女同学怼男同学的话。
沈懋棋也没有尴尬多久,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怕林琬清继续这个话题,他赶紧把话题扯回到她最关心的生意上。“平常有事需要帮忙,就去找张鹤川,他欠我的人情,你的忙他一定会帮,不要去招惹王跃进。”
林琬清也不傻,知道他这是为自己好,感激道:“谢谢你,阿懋!”
沈懋棋温和一笑,“这么客气干什么,你帮了我妈的事,我还没有谢你呢,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如何?”林琬清虽然很想去,但想到今天中午的干凉皮,还是拒绝了,“真不用这么客气。”
接着眼睛一转,道:“我们这里又做了一个新吃食,你不如留下来尝一尝?”
沈懋棋好奇地问:“什么新吃食?”
林琬清没有卖关子,直接道:“干凉皮。”沈懋棋惊讶道:“干凉皮?”
林琬清便跟他解释了干凉皮的制作方法,沈懋棋笑了,“原来是这样,想法挺新奇的,我还真好奇味道了。”林琬清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便道:“我去做饭,你有忌口的吗?”
沈懋棋摇头,“我不挑食,非常好养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最后一句话语气别有深意,但也没有多想。
晒干的凉皮事先浸泡好了,她只需要调味就好,香醋、蒜汁、生抽、芝麻油、盐,芝麻酱,再加上小米辣和黄瓜丝。调好一盆后,拿起温国良让人出去买的烧饼,她便端了出去,放在饭桌上,邀请道:“阿懋,你尝尝味道,顺便给提一提意见。″
沈懋棋没客气,优雅地拿起筷子夹起凉皮送入口,然后眼睛便亮了,“好吃!”
这份凉皮比起现做的凉皮多了一份爽滑的口感,凉皮也多了一份劲道,别人喜不喜欢吃,他不清楚,但很合他的胃口。然后他敏锐地发现了这里头的商机,问:“阿清,这干凉皮的买卖,咱们合作吧。”
林琬清笑着摇了摇头,“世界这么大,我不可能把生意做全,我们不必合作,只要你把北城市的市场留给我就成,我不需要分红。”
这个生意没啥技术含量,一看就能看出来门道,很容易被模仿,所以送个顺水人情赚个好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