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秀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闺女的脑门子,“该精明的时候怎么就傻了?”
其实她热情招待周一鸣,除了礼数,还有就是想和周家搞好关系,有了城里有出息的人脉资源,家里的孩子在婚事上就能多一些选择。
可惜啊,她再次瞪了眼闺女,好好的打算都被闺女的“精明”给毁了。
“赶紧吃饭!”
她故意带着点怒气地冲闺女低吼了一句。
“哦。”
林琬清这次乖得很,作为一毕业就踏入养老生活的她,最注重养生了,吃饭就得准时,要不然就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但是等她看到早饭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就吃这些?”
两碗白粥,一碟咸菜,一个白面馒头,一个玉米面和白面二合面馒头,这早饭也太简单了吧,她可是病号。
李美秀把白面馒头塞给她,反问:“有白面馒头吃,你还想咋样?”
林琬清嘟嘴,“我想吃肉。”
“我看你想吃我的肉!”
李美秀没好气道。
林琬清抗议无效,只能低头干饭,她明明是有几栋楼的包租婆,现在却连肉都吃不起了,吮悲!
“原来是这样,我错怪林同志了。”
办理了出院手续的周一鸣再次回到病房,恰巧听到了林琬清的那番通情达理的话,看着病房里闷头干饭的林琬清,眼里再次聚集了柔光,然后转身离开。
等他再次回来,林琬清和李美秀已经吃过饭了,李美秀去还碗筷了,病房里只剩下了林琬清,周一鸣眼睛一亮,进门就打招呼,“林同志,你和阿姨打算怎么回去?”
林琬清言简意赅:“步行!”
“我叫了辆三轮车,可以载你们回去。”
周一鸣眼睛盯着眼前的如花美颜,温声开口,“我已经付过租金了。”
林琬清杏仁眼弯了弯,“周同志想得真周到。”
“什么周到啊?”
李美秀从外面进来,不解地问。
林琬清把周一鸣租三轮车送她们回去的事儿说了,李美秀感激道:“谢谢周同志。”
周一鸣谦虚地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林琬清不想自己家跟男主有太多交集,打断便宜老妈和男主的对话,“我们赶紧回去吧,你不是说还要上工吗?”
工分就是李美秀的软肋,她立刻就道:“走,马上走。”
周一鸣很有眼力劲地帮忙拿了行李,李美秀客气地推脱了一番,周一鸣又再三表示,“行李不沉。”
然后行李就让周一鸣提着了。
出了住院楼,周一鸣叫的三轮车就停在了门口,周一鸣一马当先,先把行李放三轮车上,然后转身眼睛从林琬清身上划过,定在了李美秀身上,温声开口,“阿姨,我扶您上车。”
李美秀笑着道谢,“谢谢周同志了。”
周一鸣还是那句话,“不用谢,应该的。”
他温和的态度,让李美秀十分满意,虽然新社会人人平等,但还是有些约定俗成的等级区分,比如有些城里人就是看不起农村人,看到农村人态度傲慢得很呢,周一鸣这么有文化
的人,还这么谦虚,人真不赖。
接着周一鸣又去扶林琬清,“林同志,我扶你。”
这句话的语气,他特地放柔了声音,虽然听着正常,但林琬清就是膈应,没搭理他,抬脚走车跟前伸手,“搭把手。”
李美秀伸手一拉,把闺女拉了上来,不等林琬清坐好,周一鸣长腿一抬,也上了三轮车,李美秀惊讶了,问:“周同志,你不上班吗?”
“我今儿休息,送送你们。”
周一鸣一本正经地回答,脸上没有任何心虚,其实他是在听完林琬清那番深明大义的话之后,特地找了电话打给厂里请了一天的假。
李美秀不疑有他,赶紧摆手,“周同志,你不用客气,这里离家里不远,你不用这么麻烦送我们。”
周一鸣温和一笑,道:“林同志帮了我家这么大忙,不把你们送回家,我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李美秀只能随他,林琬清却撇嘴,假模假样,第一次去救命恩人的家,却两手空空,抠门儿!
她扭过头看着路边的风景,不愿意跟他搭话,就怕剧情的力量,让她跟这个伪君子拴一块儿。
她不说话,但周一鸣既然起了心思,就不会坐以待毙,不着痕迹地开始向李美秀打探林家的事儿,“婶子,刚才听林同志说,您急着回家上工,现在地里活计很忙吗?”
李美秀叹口气道:“老农民,一年四季就没有个闲的时候。”
周一鸣紧接着又问,“我听说好多地方都解散生产队,把土地承包给个人了呢,你们可以跟队里提提意见,去学习学习先进经验。”
李美秀摇了摇头,扯了扯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