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的时候,便乖乖在姜月如的身边待着,跳到她的怀里,贴着她。
夜里睡觉时,闹闹就守在她的床边。
一场秋雨后,桂花谢了一半。
姜月如抱着闹闹躺在摇椅上,晃悠晃悠地赏花,树上的桂花一日一日地少,等再过几日,便全凋谢了。李祁安忽然来找姜月如,问道:“咱县里新来了一个戏班子,表妹要不要去看?”
姜月如双眸一亮,点头应了下来,“什么时候?”李祁安道:“我让人留了座,不急不慢过去刚好。”左右都无聊,姜月如将闹闹留在家里,和小表哥出去看戏了。
涪县虽不如京都繁华,但也热闹,人杰地灵,民风淳朴,两人行在街上,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注意些,马失控了!”
身后一辆没有车夫的马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正朝这边来。
街上的人群惊慌尖叫,姜月如脸色煞白,李祁安将她拉到一旁,叮嘱道:“靠边,别被冲撞到了。”马蹄铮铮,那失控的马还在往前,眼下还没人受伤,只撞翻了零星的摊位,若是任其乱冲,伤的怕是百姓了。李祁安将姜月如安顿好,撩了撩长袍一角,追在马车后面,似一阵风,跑得飞快。
纵然李祁安以最快的速度跑去,也只能看到马车后面的车厢。
他不安地拧了拧眉,奋力追去,余光忽然瞥到街边卖馄饨的小食摊,他纵身跳到高高的炉灶上,单脚一蹬,借力一跃,屏气凝神飞跳到车厢顶部。
李祁安踩在车顶,他展开手臂渐渐稳住身子。这时手里拿着糖画的女童被失控的马吓得哇哇大哭,瘫坐在地,妇人救女心切,突然蹿过来,将女童抱怀里,试图以身挡住马蹄,母女俩眼看着就要被马撞到,李祁安一蹿,直跳到驭位上,急忙拾起缰绳。
李祁安缰绳使劲往拉,那失控受惊的马头一仰,总算停了下来。
有惊无险,母女俩平安无事。
姜月如长长吐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急急来到李祁安身边。
妇人抱着吓坏哭啼的女儿,道谢道:“多谢李县尉,多谢李县尉,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李祁安在马旁边,手里还挽着缰绳,道:“孩子受惊了,先带她去看看大夫吧。”
那妇人还是连连道谢,抱着哭啼的女儿离开了。此后,李祁安才慢慢松开手里缠绕数圈的缰绳,掌心勒破了,正流着血。
“呀,怎么还流血了。”
姜月如大惊失色,慌忙拿出随身携带的锦帕。着急地用锦帕包住他的掌心,动作熟练地缠绕止血,打结,声音发颤道:“先将血止住。”
两人的距离隔得近,从远处看去,好似都快贴带到了一起,极其亲密。
茶楼上,天子立在窗边,下颌紧绷,垂眸看着街上围了一群人耳的地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倏地一声冷笑,本就阴沉的脸上宛如黑云密布,浮出的一抹愠色在眼中乍现出锋利的寒芒,胸腔中熊熊燃烧的一团怒火逐渐蹿升。
许久未见,念念真是给了他一份,好大的见面礼。他想想,该回念念一份怎样的礼物,才让她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