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笼罩,永宁心里一紧,鸦睫轻颤,莫名得不安。
那话是她很早以前说过的,没想到他还记得。刘胤在她面前停下步子,他身量高,这咫尺间的距离,他稍稍探身,额头便能贴着她的额头。永宁下意识屏住呼吸,将随之而来的龙涎香排在鼻腔外。
刘胤垂眸看她,沉声问道:“今日元姝皇姑来过玉芙殿,念念和皇姑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永宁心头一宕,密密匝匝的寒意逐渐升起,玉芙殿里里外外果真都是他的人,元姝不过才离开不久,他便什么都知道了。
当务之急是要将他的疑心消除,永宁压住紧张的心绪,小声说道:“大长公主来我如何了,真的没聊什么。”刘胤冷冷一笑,道:“哥哥倒是忘了,当初是在皇姑府上找到的念念,你们自是有一些哥哥不能听的话要谈。”“但念念记住,你逃一次,哥哥就捉一次,不管逃到何处,哥哥都会找到你。”
声线冷凉,带着一股化不开的寒意,像是对她的警告。永宁身子僵直,一根弦紧绷,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知道了她藏了过所,此番话是在试探,还是给她坦白的机会。永宁忐忑不安,伸出手臂,圈住男人劲瘦的腰,乖顺地投入他的怀中,将脸颊贴到他的胸膛,柔声服软道:“念念任性已经犯过一次错了,必不会再惹哥哥生气,妄想逃离哥哥。”
她的脸颊在他胸膛轻轻蹭了蹭,讨好说道:“哥哥不是也说,念念送了一只金丝雀给哥哥?金丝雀是不会随便飞走的。”
刘胤伸出一只手,温柔的大掌抚摸怀中人柔软的脸颊,垂下的双眸辨不出情绪,悠悠启唇道:“欺君是死罪,便是念念,哥哥也不会心软。”
永宁一凝,脸色骤然变得有些不自然。
刘胤唇角微微扬起,温声说道:“骗你的,哥哥哪舍得看见念念受苦。”
永宁并不因为这一句放松,内心反而慌乱起来,却仍然佯装无事的模样,扬起一抹有些僵硬的笑容,轻轻蹭着贴于脸颊的大掌,无声回应着他。
刘胤眼皮一掀,余光无意间瞥到墙上裱起来的一幅画。树枝或盘虬,或伸展,盛开的粉色桃花艳艳,栩栩如生,这画是前阵子他帮永宁修改的那幅。
如今她不仅上了颜色,还裱挂起来了。
画这幅桃花前,她分神画了另一幅画,树下舞剑的男人另有其人。
刘胤冷笑,一股名为醋意的怒意逐渐侵袭,他轻抚女子的发顶,偏执地说道:“哥哥也送念念一幅画,画一朵你喜欢的花。”
永宁愣怔,一头雾水地仰头看他,清澈澄明的杏眸中疑雾重重。
刘胤笑了笑,不明白也没关系,晚些时候便什么都知道了。
夜幕降临,飞鸟归巢,在渐浓的夜色中聒噪的啼声慢慢消失,归于宁静。
值守在殿外的宫婢被遣散,月华如练,庭院寂寂,不时有蟋蟀声打破夜的寂静。
门窗虽紧闭,可仍有女子细微的娇声传出,细听之下是生生央求和催促。
寝殿灯火通明,宛如白昼,灯台上烛火摇曳闪烁,那映在墙上的两道影子也随之微动。
永宁跪坐在柔软的蒲团上,身前垫了一个软垫,贝齿咬着唇瓣,趴在梳妆台边,一抬眼便看见镜子里的模样,她面红耳热,羞耻感铺天盖地而来,将她紧紧包裹。轻衫堆叠在她的脚边,绣了菌茗的藕色小衣明晃晃地放在最上面,论谁看了也不禁红了脸。
梳妆台上倒扣了一面镜子,以及一盘颜料,仅有黑、白、青绿、鹅黄四种颜色,颜料有些特别,带着淡淡栀子花香。
男人将她圈于身前,一支金钗绾起披散的柔顺乌发,斜斜插在发间,那如雪般的背脊堪比上等的宣纸,不论是提笔写字,还是作画,都是极好的。
刘胤修长的手指握着笔杆,柔软的笔锋沾了沾盘中白色颜料,于雪肌上游走,一笔勾画出细长的线,一朵栀子花瓣的形状渐成,与那雪肌上的另外几片花瓣汇聚,花朵栩栩如生。
笔锋游走间,永宁酥酥痒痒,纤薄的雪肩忍不住地轻颤,贝齿紧紧咬住唇瓣,将声音压回喉间。永宁纤白的手指抓紧身前的软垫,指骨因用力而泛白,她侧过头去,杏眼微微泛红,颤着声音央求道:“哥哥,别画了,好不好?”
她着实受不住画笔掠过的痒意,不得不低头讨好。刘胤神色大淡淡,仍旧是不苟言笑的矜贵威严模样,对于兴起的这件事,格外严格,挽住细腰的手抬起,按住她轻颤的肩膀,沉声说道:“不画完,不准睡觉。”“哥哥金口玉言,岂能失信?”
除了在背后画朵属于他的栀子花,他还想在前面画她喜欢吃的颗颗小樱桃,正好物尽其用。
长指握着笔杆,刘胤轻轻一压,笔锋于雪肌上染了一片纯白,好似轻盈的栀子花瓣。
永宁心头颤动,埋头在软垫里,让声音闷在垫子里。刘胤的手臂绕到前面,长指挑起她的下颌,沉声开口,让人不得拒绝,“抬头,看着镜子,看着它。”永宁被迫从软垫抬头,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