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感受,如今长大细细一品,竞生了一丝怜惜。
刘胤冷声问道:“永宁以往可主动招惹过你?”嘉和抿唇,摇摇头,神气地说道:“她哪敢招惹我!”话一说出口,嘉和脸上挂不住,曾经都是她看抢了皇兄疼爱的永宁不顺眼,偶尔找她不快。
嘉和面上无光,找补道:“可那也是因为皇兄偏心她,单对她好。”
好吧,也不是单对永宁好,她就是不喜皇兄跟永宁走得近,鲜少来祖母这边看她。
刘胤抿唇,默了一阵说道:“朕确实因为一些事,鲜少与你走动。”
嘉和微微错愣,怀疑听错了,趁着天子的怒气消了些,说道:“既然永宁都要成婚了,我也要。”
刘胤案下的两/.腿却往里圈了圈,左手轻轻拭去永宁眼角的泪,她正因往事失神伤心着,一点闪躲和反抗都没了,呆呆的。
膝上的衣袍被温热的泪打湿,那抹濡意逐渐变凉,刘胤一时间心软了下来,摸摸她的头无声安抚着,一边看向嘉和,剑眉拧了拧,说道:“哪家的男子?”
嘉和脸颊微烫,有些不好意思,“还没呢。皇姑办了场赏花宴,永宁就有了一见钟情的男子,臣妹也要。请皇兄准臣妹出宫游玩,皇姑会帮臣妹把关的。”
元姝皇姑今日来看望祖母,与她聊了许多。刘胤狭长的双眸微扬,一见钟情又如何,所遇不是她的良人,烂桃花不要也罢。
“你回去与谢枭商量,他若是答应在国公府办场宴会,朕便准你出宫游玩一日。”
嘉和双眸眼睛立刻亮了,届时她撒撒娇,表哥自然就同意了,也是很久没见外祖父了,笑道:“谢谢皇兄。”“好了,出去吧。”
刘胤的手挥了挥。
嘉和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得了皇兄的应允,便也不多留耽误皇兄处理政务,欠身告退了。
殿里再次恢复宁静,刘胤单手挽着永宁的腰,抱她坐在膝上,指腹拭去双颊的泪,抚了抚她的肩,声线清润,“无人,哭吧。”
永宁没再抑制,心中难受不已,倚靠着他哭了起来。正如天子所说,若是没有那场变故,她生父没蒙受冤屈,如今他们一家人在蜀地幸福地生活,何苦在皇宫受气。刘胤轻抚她的头,满眼都是疼惜,她哭得太久,呜呜咽咽的像只孤独无助的小兽,“再哭妆都花了。”怀里的人动了动,哭声渐渐小了。永宁伸手,避开掌心的伤口,推了推天子的肩膀,哽咽着小声说道:“放我下去。”纤指染了眼泪,湿漉漉的,搭着他的肩,不经意间蜷了蜷。刘胤擦了擦她的泪,女子杏眼红红的,眼妆也花了,偏生是这副模样,惹人怜惜。
刘胤抱她离了膝,永宁心里乱糟糟的,待站稳后往后退却一步,欠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刘胤淡淡嗯了一声,放她离去。
纤瘦俏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刘胤膝上怀中空荡荡,心里也空荡荡。
他垂下眼睑,胸膛的衣裳被她的泪濡湿,灼得他心口微烫。刘胤眉目动了动,唇角微扬,那件事若是成了,她见到那人,怕是要高兴坏。
玉芙殿。
永宁不过是去了趟昭阳殿,却落了一身伤回来,夕岚和银雪因没跟着去,愧疚不已。
“不干你们的事,我一不留神摔的。“永宁撒了个谎,没提昌王的事,“都出去忙活吧,我没事。”
夕岚、银雪双双退了出去,永宁拿来一面手持小镜子,看向镜子里锁骨下方砸/肿的伤,她探手轻轻一碰,疼的嘶叫出声。眉心缓缓拢起,永宁心里隐隐不安。昌王贪玩跋扈,因她被天子罚去祖庙禁足反省,等太皇太后的寿宴过后又要被遣去封地,这事或许已经传到太后耳中了。
太后才不似表面这般和善,肯定会将这件事归咎在她的身上,连带着瑜哥一起,狠狠报复。
瑜哥得水花时,太后便打着为瑜哥病情的旗号,封锁消息,太医确实请了,但病情却更加严重,其中可操纵的地方太多,等病情无法控制时,瑜哥也被病魔夺去了性命。谋害亲王是死罪,但太后这样做挑不出大错,事后也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甚是还可能在给自己搏一个好名声。这与太后放任瑜哥玩乐,荒废学业,有相似之处。当然这些只是永宁的推测,没有证据。
昌王此次罚得重,她和琦哥以后面对的还不知是什么。永宁眉头紧蹙,惶惶不安。
小玄子忽然进来,跪安好几声,才让失神的永宁回过神来。永宁茫然看向他,小玄子开门见山道:“殿下,奴婢寻了个东西给您。”
他从袖子拿出一张卷起的纸,那纸有一掌长,不知里面写了什么,怪神秘的。
永宁打开一看,竞然是一份京都舆图,上面清晰地画着各个街市、码头,还有南北城门。
她惊讶疑惑地看向小玄子,“你哪儿来的?"她拧了拧眉,藏住内心的欣喜,故作不明白,又问道:“这舆图你给我作甚?”“奴婢曾经负责宫中采买,一份京都舆图不在话下,那日殿下因鲜少出宫,不清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