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监(2 / 3)

关系,每日花出去的钱财如流水一般。宋家族人听闻后颇有怨言,他们原本就不赞成让宋瑜掌权,这家伙除了一张好脸没别的长处,做个守成之主都难。这回又犯了事儿,如何能服众?

期间族人们还登门示威了一番,威胁着要更改家主,将宋瑜踢出宋家。独木不成林,宋家若想长盛不衰他们这些族人也是一大助力,从前他们影响不了宋老爷子,如今还不能影响宋璋么?

几日之间,宋允知便从人人奉承的小公子变成了不讨喜的万人嫌。宋家族人都觉得,家业放在这对父子手上迟早会被败光,既然如此,还不如另择人选。老爷子偏心长子,他们却不得不为了长远计。

族叔们轮番上场,宋璋顶着巨大的压力却仍旧不曾放弃兄长,仍在尽力搭救。可世事难料,这回宋瑜是真的撞上霉运了,宋家托尽了关系,温家也从中打点,就连翠微书院的杜山长都因不忍心去求了人,可到头来宋瑜仍旧获了罪。他被以行贿罪为由,判处流放徐州。

徐州数十年前确实是好地方,但如今这块地方已经丢给了北边的胡人,将犯人撵去北方无异于叫他们自生自灭。

宋允知得知这消息,感觉天都塌了,嚎啕大哭着跑去他二叔那儿。

他要去见爹,无论如何都要见爹!大不了……他跟他爹一块去徐州就是了。

系统沉思片刻,提醒了一句:“你别求错了人。”

宋允知泪眼模糊地抬起头,脸上尽是茫然:“什么?”

系统没弄清楚,暂时也不方便说太多,它只希望自己猜错了,否则这熊孩子往后的日子真不好过。虽然这孩子现在自大、娇气且不求上进,还是个笨蛋,但是毕竟相处这么多年,系统还是盼着他好的。

宋璋被侄子闹得没了章法,疏通半日终是得了个探监的机会。虽只许一人进去,但已经足够了。

宋允知一路走一路哭,等到了监狱口,已经哭得跟个小花猫一般。

他被抱下了地后,碰到了那日跟他争蛐蛐的贺延庭。对方似守在此处等人,或许也是要探监的。新仇旧怨涌上心头,宋允知狠狠瞪了他一眼。若不是贺知州是个贪官,他爹也不会被抓。

贺延庭也不遑多让,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孩儿的父亲就是给他父亲行贿的。若不是这些行贿的人,他父亲何至于走错道?

二人相看两厌,都板着脸不说话。

宋璋打点了一番狱卒,宋允知便率先进去监狱。

刚进大牢宋允知便绷不住了,里头既闷热又逼仄,充斥着各种刺鼻的臭味,宋允知悲从中来,忍不住掉了几滴金豆豆,这种破地方,他爹竟然在这里待了整整三日!

领着他走进的衙役阔步向前,宋允知腿短还拎着食盒,一次只能跨小小一步,为了跟上对方,腿都快要跑圆了。

中间他们经过一处内室,宋允知耳朵尖,甚至能听到里头有一男一女的争执声。

“唐懿,劝你少做白日梦,即便我今朝失势,你也别想将延庭带去丞相府。你回了京城势必会被联姻,你以为你爹是个什么好东西?丞相府容不下你,更容不下延庭!”

随即一道清冷的声音:“这些用不着贺大人费心。”

宋允知没余力细听,不知道走了多久,差役才将人领到一处小房中:“就是这儿了,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说完了赶紧回去。”

他也不担心这小家伙闹事,甚至怜他孝顺父亲,直接开门给他放了进去。

宋瑜听到动静才缓缓抬起头,他在大牢待了几日,原本昂贵的衣裳已经烂了好几个口子,身上污迹斑驳,脑门上还顶着几根稻草。可饶是再落魄,仍旧能看出眉目清俊,风姿卓绝。

“爹!”宋允知看到他爹这般,两腿一蹬立马扑了过去。

宋瑜比他还要激动,直接就将儿子抱个满怀,眼泪汪汪。

想他堂堂宋家长子,平日里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下狱这几日,宋瑜将前半生的苦都吃尽了。

宋允知抽抽嗒嗒地将这些日子的状全告了。那些族人如何撺掇二叔放弃他爹的,如何嫌弃自己的,如何上蹿下跳要分家产的,所有的委屈都跟他爹说了一遍。

宋瑜听完之后不见愤怒,只是越发伤心,似乎早有预料一般。他早就知道这些人不待见自己,从前就威胁他爹不许让他做家主,如今自己被定了罪,哪里还肯放过他?他不仅名声没了,如今只怕是连家产也没了。他犯蠢被骗是罪有应得,可是允哥儿何其无辜?日后又该如何自处?

系统被他们父子俩哭得头疼,两个男人没一个顶用的,他嫌弃极了:“哭哭哭,就知道哭,福气都给你哭没了。”

宋允知不服,想跟他争,又听系统说:“你爹快饿死了,还不快给他吃饭!”

宋允知如梦初醒,委委屈屈地抹了一把眼泪,笨拙地将食盒打开。

饭香冲散了相聚的氛围,宋瑜被儿子感动坏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