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便会送达长安,到那时看这人如何得意。
萧谨华见她默不作声,当是认命了,面上笑意更甚。果然,她只有在这种时候,看着才顺眼些。珊瑚摘重新簪回少女额发间,萧谨华大步离去。待回到侧殿,恰好庞春前来,引着她们三人去到内殿之中。“臣女拜见陛下。”
半靠在软垫上的老皇帝抬手,示意她们三人不必多礼。这次陛下的疾症似乎轻些,尚有意识和气力。内寝的卧榻旁,布置着一张长长的书案,上头摆满了奏疏。皇后拿起其中一封奏表,扫看后,挑捡重要的事说与陛下听。过个几息再道出回奏的方案,等待陛下定夺。大多时候,皇帝都是点头的。
晋王和陈王都在,唯有萧姜重病,此次不必前来。“陛下龙体欠安,恰好你们几个来侍奉汤药。本宫正好将这封李将军的奏表,说与你们听。“皇后的语气不紧不慢。“说起来,主要事关陈王和明珠的婚事。”郑明珠抬首,没料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李将军言道,已在蜀中为陈王择了门婚事,早在一月之前。李将军是我大魏老臣,又是陈王的母家亲眷。本宫与陛下,也不能不顾及将军的意思。”
“所以,陈王和明珠的婚事,便不再作数。“皇后话罢,看向榻间的老者。
皇帝点了点头。
既然将陈王分封出去的目的是制衡长安郑家,蜀中的豪族势力和陈王,自然越拧紧越好。联姻是非常便捷的法子。皇帝也是病中糊涂,失了从前的精明算计。前两日就这么草草应允陈王的请求,忘了顾全大局。
蜀中豪族也都等着攀上陈王这棵大树,等着权势水涨船高。若郑家的女儿真嫁过去,山高水远。没过几个月,只怕会传来水土难服,“病”死异乡的消息。何苦折腾这一趟,既驳了皇后面子,又影响蜀中势力凝结。
“陈王,你可有异议?“皇后放下奏表,看向大殿之侧的萧谨华。
宽大的黑青袍袖下,萧谨华拳头紧握,他压下眼中的戾气,答:
“儿臣,但凭父皇安排。”
老皇帝看着萧谨华,强撑着气力,一字一顿:“陈王速…去蜀中,不得滞留…长安。”
自己的身子骨,自己心中有数。大限将至,就算不死也是在榻上苟延残喘。等到大权旁落于皇后和郑氏手中,再要做出决定便难了。
萧谨华越早离开长安,越稳妥。
“是!”
郑明珠心有所应,侧目看去。果然瞧见萧谨华在盯着自己,他像是怒极,又好似浑不在意。
她前几日也曾思虑过,若真嫁给萧谨华,该怎么办?大抵会一改从前的态度,向敌对几年的人认错,便说自己有何种苦衷。她就是这样一个,能伸能曲,毫无底线的人。然后再极力怂恿萧谨华,杀回长安。夺权势,报血仇。可惜,没有这种可能。
这条路也太难,没准成婚没几日,便被萧谨华搓磨死了。郑明珠忽地笑了,冲着萧谨华。
还好,是她赢了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