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激灵,忌惮地看了眼朱元镇,最终低下了头:“是,妹妹知错了,多谢皇兄教导。”
主持御花园小宴本是独属于东宫太子的荣幸,是先太后心疼未出阁的小女儿,也就是如今最年轻的长公主,她们的姑姑平安长公主,才特许年长的公主帮衬。
为的,就是通过这等机会,结识更多青年才俊,挑选婚事。
因为能参加国宴的朝臣俱是正五品以上,所带子女,必是家中最为看重的子嗣。
她如今也到了适婚年龄,该做打算了。何况办好这次的小宴,不但能告诉所有别有用心之人,她仍是父皇最为看重的长女,大齐大公主,让他们投鼠忌器。也好认识更多人,组建属于自己的人脉,为自己,也为弟弟的将来铺路。
她不能放弃。
为此,她愿意暂时低头。
朱元镇矜贵颔首,清冷疏离。
朱聘婷这才告退。
不识眼色的人走后,夏晚照坏笑着拿手肘去顶朱元镇胳膊:“可以啊,你现在越来越长进了,还学会骂人不带脏了。”
朱元镇眼带笑意地看着她:“近朱者赤。有你这样一位名师在,我总要有些长进的。”
“不错不错。”夏晚照依旧没心没肺,半点儿也不觉得,不给朱聘婷面子有何不对。
对方一上来就语气生硬,摆明是来找事的,她还能忍着?让着?
那也太窝囊了。
也没觉得朱元镇为自己出头与其兄妹反目有何不对。
她和朱元镇还是兄弟呢,甘愿为彼此两肋插刀的兄弟,可比朱聘婷那个表里不一的妹妹强多了。
她平时也没少为他的事动手,这会儿他为自己动几下嘴怎么了?
二人行至御花园,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朱元镇要去尽储君之责,到了主位。
朱聘婷此时已收拾好了情绪,坐在副位一脸笑意盈盈地跟先前两个跟班儿说着话,端庄典雅,温柔大方,哪还有半分方才怨毒凶狠之色。
夏晚照瞧了两眼,倒没什么想法,径自拎了壶果酒,就想往池边去。
却被人拦下。
“晚照妹妹。”来人未语先怯,眼波流转间,柔弱可怜的味道扑面而来:“上回多谢妹妹相救,怪我身子骨不争气,当时居然晕了过去,这些日子也一直在府里将养着,未能来谢,还望妹妹原谅。”
夏晚照皱了下眉头,刚要说些什么,身侧又响起一道声音——
“体弱?弱你就在府里继续将养着,何苦进宫折腾这一遭?”
少女轻快地走近,她比夏晚照矮了一个头,穿了身粉嫩的宫装,杏眼桃腮,娇小挺立的琼鼻也是粉粉嫩嫩的,生得十分娇俏。
一过来便紧紧搂住了夏晚照的胳膊,作亲昵状,斜眼看着娇弱少女,眼神却带了丝轻蔑:“我可听说,此次你家入宫赴宴的名额本该是你姐姐的,硬是被你装模作样地骗了过去。怎么?这般绞尽脑汁,是明白过来贺彦辰那傻子始终不过一个次子,中间还隔了两个兄长,无缘爵位。你只好另寻出路了,是么?让我猜猜,你这回打算怎么做,莫非想要故技重施,再利用晚照姐姐一回?”
娇弱少女俏脸煞白,一脸不可置信,眼眶瞬间通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郑姑娘,你是要逼死我吗?”
“我哪敢呐?”娇俏少女轻哼:“贺彦辰不得找我拼命?晚照姐姐,有好些日子不曾见了,你怎么好像又长高了些?”白了一眼娇弱少女,她挽着夏晚照的手,将人往其中一桌酒席引,那儿还坐了几位衣着精致,气质出众的小娘子。
一边引,一边说:“今儿早我也在城头,瞧见你了。晚照姐姐,你可真威风。我跟吴姐姐正说呢,咱们长安城所有小娘子里头,晚照姐姐可是独一份的。样貌好,家世好,武功好,又正直又仗义,也怨不得啊,有些别有用心的,总是想着法儿地接近,要在姐姐身上捞好处。我的好姐姐,你可长点儿心吧。”
她叨叨絮絮的,声音不大,却让身后的娇弱少女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后者脸色愈发难看了,嘴唇哆嗦着,身子摇摇欲坠。
夏晚照回头看了她一眼,正好瞧见这幅画面,抿了抿唇,伸出空闲的手招来女侍:“看着点,不对劲了就请太医。”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或吩咐。
两行清泪滑落,瞥见正往这边赶来的清隽身影,娇弱少女咬牙站直了,委委屈屈道:“妹妹是不是也听信了谣言,认定我是那为攀高枝,不折手段之辈?也罢,众口铄黄金。左右我这条命,是妹妹所救,今日便还了妹妹,至少还能落个清白。”
话落,她提裙奔向池塘。
扑通一声,干脆又利落地入了水。
夏晚照神色一凛,正要追过去,手肘却被一股大力狠狠扯住,回过头,娇俏少女郑欢一脸兴奋又带着三分早有所料的表情,大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得亏我早有准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