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络腮胡子,各个风尘仆仆,甚至满身臭汗的德行,肯定要把皇帝给熏死。
但架不住褚盈喜净。
而且阿盈怕羞,成婚十几年,只会在他凯旋的时候破天荒地帮他沐浴。
这可是难得的福利。
……
胡天胡地之后,夏司南一脸餍足地拥着心爱之人入睡,意识朦胧之际,他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还挺重要的。
啧,到底是什么呢?
罢了,既然想不起来,说明也没那么重要。
他将半张脸埋入妻子芬芳扑鼻的长发中,安然睡去。
……
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
夏司南伸了个懒腰,痞笑着迎上又羞又气的妻子。
屋里人来人往,多是小丫鬟,手上捧着各式衣物,还有配套的玉冠玉佩。
褚盈正忙着挑选。
“什么记性,晚上庆功宴那么大的事都忘了告诉我。”
回来就知道胡闹,正事全忘了个干净。
褚盈红了脸。
要不是身边的心腹嬷嬷提醒,她恐怕还要更加手忙脚乱。
“不就是庆功宴?爱去去,不爱去就不去。”夏司南却不以为然。
末了还来一句:“又不是没缺席过。”
才决定好饰物的褚盈动作一顿,随着他的话,想起许多年前的一幕。
那是他们婚后第一次离别,重逢时难免激动了些,她便忍不住心软,默许他放纵,没料到这个不知羞的,食髓知味,愈发地缠着她不放了。
最终那次庆功宴,身为半个主角的俩人硬是谁也没出席。
就算后来死命找补,也挡不住一些流言蜚语。
夏司南脸皮厚,没事儿人一样。她个脸皮薄的,愣是憋了一年没出门。
晚照也是那会儿有的。
说起来也多亏了这孩子来得及时,给她当了挡箭牌,要不然……
等会儿!
褚盈满脸的绯红顷刻间烟消云散,一脸震惊地抬头:“夏司南!”
正在喝茶的夏司南半口茶喷了出去:“怎、怎么了?”
褚盈气得咬牙:“孩子呢!”
“孩子?”夏司南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家媳妇儿平坦的小腹,小声嘀咕了句:“没那么快吧……”
褚盈差点被这人气死,将手里饰物一丢,上前锤他肩膀:“我说晚照!”
“晚照?”夏司南重复了一遍,霍地一下站起来:“坏了!”
女儿落宫里了!
夫妻俩面面相觑,连上同时浮现一丝心虚。
……
“咳。”夏司南的心虚在看到跟在皇后身边一脸控诉的女儿时,达到了顶峰。“那什么,前不久为父得了副上好的马鞍,是南疆皇帝御赐给南疆的统帅,凌若信的宝贝,送你了。”
夏晚照不为所动,继续扒着皇后不放,半点儿‘回家’的打算也没有:“不够。”
“秋狩带上你。”老爹继续加码。
夏晚照垂眸,遮住自己的意动:“外加三个条件。”
“最多一个。”夏司南皱眉,作为老子,他还能不知道自家闺女的脾气?明明对前两个赔偿都无比心动,还敢继续端着。
真是贪得无厌。
这时腰间软肉被拧了半圈,他连忙追加一句:“前提是你母亲也同意。”
“成交!”夏晚照连忙说。
生怕再晚一点,某个惧内老爹就要被迫反悔,收走先前答应的所有好处了。
“阿娘,阿爹先前答应的,作不作数?”
为保万无一失,夏晚照特地问询了遍褚盈。
后者尴尬地承受着瞬间集中到自己身上来的目光,尤其是帝后那玩味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暗骂,这对父女,真是天生来要她命的!非要将她推向风口浪尖吗?
“作数。”她认命道。
于是,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夏晚照本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小脸蛋,刹那间五官各归各位,组合成了一张灿若艳阳的笑脸。
她丢下皇后,一蹦一跳地回了亲爹娘身边,一手抱住老爹胳膊,一手搂着亲娘细腰,亲近地左边蹭蹭,右边贴贴:“阿爹阿娘最好了。”
逗得夏司南和褚盈再也绷不住冷脸,双双柔和了面容。
见状,宣和帝却不客气地笑出了声:“朕算是看明白了,这镇南王府当家作主的,还得是王妃呀。”
褚盈俏脸微红,刚要否认,夏司南便昂首挺胸,一脸骄傲:“那是!”
夏晚照也跟着昂首挺胸,父女俩的表情如出一辙:“那是!”
在外头,她爹或许还有些份量,但要在家里,若无阿娘首肯,他的允诺,那是半个字都作不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