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确实如此。”
见凉赢面露失落之色,喜饼回步走来,“不过今日来送菜的宫仆倒是与我提了一嘴,说是宋国二公子已于昨日返程回国,宋国公主亲送出城,回来后给一众宫仆散了许多彩钱,宫城内对她赞誉有加。”
“是这样,”凉赢听罢宽心一笑,向喜饼拱手致谢,“想是姑娘专程打听而来,在下感激涕零。”
“小脑瓜还挺会想,”喜饼轻轻将气双手按下,“都说了是听宫仆顺嘴闲聊,少主可从不许我们过问墙外之事的。”
两人心照不宣,彼此会心一笑。
凉赢道,“反正在下于此也无事,反倒会搅扰三公主修养,不如还是与姑娘一道离开梅洲,毕竟这么大一座宅苑,无论是做饭亦或是清扫劈柴,都可略尽绵薄之力。”
“你还想进厨房呐?”喜饼听罢倒吸了一口气凉气,连声拒绝,“别别别,花卷若见了那可不得了啊,到时你连案板都来不及碰,非让她拿刀追着砍不可,那时我可拉不住。”
不多时,喜饼照常拎着食盒走了下来,不过却又迅速折身返回楼上。
凉赢猜想当是忘了什么,可此等情形却从未有过,顿觉诧异。
很快,花卷手捧五卷书简下楼,将其轻轻堆在了凉赢的塌边,拍了拍手一脸全身松快之状。
见凉赢一脸懵,因笑道,“这些书是少主让我交给你的,你这些时日在梅洲无所事事,感到憋闷也是常情,眼下你的宋国公主新婚立足不稳,还不到你出去之时,可以看看书打发时间,少主还授意,若你真是闲得慌,也可以清扫庭院,修剪修剪花枝。”
“如此再好不过,”这正中了凉赢的下怀,连日来的相处,也令其对澜苑有了颠覆的改观,心声不觉外露,“原本无论是三公主亦或是这座澜苑,外界传闻都有如狼穴蛇窟,没成想你们远没有他们传的那么可怕,相反很有人情味。”
“是么?”倾听凉赢夸赞,喜饼却一脸沉重,“可即便世人都因流言对澜苑畏而远之,少主却始终无法永得安宁。”
“姑娘可是指三公主的样貌?”凉赢不以为然,“实言相告,起初来梅洲时,在下也很是害怕,然则连日来有幸聆听楼上弦音,可为心境深远,以貌取人实在迂腐。”
“以貌取人?”
侧目看向了楼梯二楼入口,花卷掩口笑出了声来,“或许吧。”
收声止笑,喜饼不忘叮咛,“此类话语至我而止,往后切不可再花卷面前提,明白吗?”
对此凉赢不解,可联想到前几日夜里抛尸的一幕,顿生感触。
或许这两者是有关联的。
自今日起,每隔数天花卷或是喜饼都会不定期从楼上带来新书,凉赢除了清扫和修剪外,也都会认真观阅,无论是《心经》亦或是《省论》,甚至有些还有署名为白兔先生的批注,看法很是独到,令其受益匪浅之余,也觉心境开阔了不少。
对于这些策论典籍,凉赢异常宝贝,近乎手不释卷。
也因此,意外陡生。
多日阴云缭绕,终还暖阳当空。
凉赢手捧典籍坐于水榭旁的亭内,边晒太阳便看书,好不惬意。
正看得入神时,一阵煦风卷来干枯柳叶,落于简牍遮住了字。
侧目一看,凉赢方见沙洲外的柳枝落叶已近水榭,顿觉自己光顾看书,失了本分。
再观晴日当空,前些时日水榭内气候潮湿,石桥处光浴充足,便先将简牍摊于桥面晒晒,祛祛霉味也好,如此也不算辜负了三公主的一番好意。
回到屋内抄起扫帚,凉赢便自亭外沿着石桥清扫,直至出了水榭梅林。
西风载云连连,骄阳时隐时现。
好不容易清扫干净石阶,忽觉水滴点点而落。
凉赢仰头一看,已是云浓漫天,骤雨拂风而至。
石阶雨滴愈发繁密,大有滂沱之势,不消片刻竟无一干处。
此时凉赢方才想起那些书简还摊在石桥上,心猛地一沉。
“坏了!”
顾不得全身衣衫浸湿跑回水榭躲雨,甚至还因情急湿滑而跌倒,仓皇爬起的凉赢脑袋里惦着的,都是那些书的安危。
踉踉跄跄跑回水榭,石桥刚刚入目,便见已然有人立于桥上,躬身快手卷起简牍。
大雨迷了视线,这座澜苑还未见过出了二俾和高傒之外的任何人。
然那一身紫衫绣袍、修长身形,却只与一人重合。
来不及想那许多,凉赢快步跑了过去,帮着一同将简牍捧在怀里,可却没有手遮掩自己了。
一者为防失礼,二者情急难顾,凉赢始终不敢正视其面。
忽觉头顶一黑,身侧之人左手捧书,右臂高抬于顶,以袖为伞护持凉赢。
两人紧挨一路冒雨快行,折返水榭方得避雨。
待到那人放下袖管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