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工作名额,但因为他们家没人,就一直留着,机械厂的领导可是说了,有合适人只管来,看在公公的份上直接就是正式工。
要不是婆婆,丈夫和公公接连去世,他们家的天都要塌了。
可现在呢?
她就算是一个寡妇,家里也没顶梁柱,但日子绝对是整个大杂院最好的,顿顿能吃饱不说,隔三差五还能吃猪肉。
所以,最开始她真没再嫁的心思。
有工作有钱,又有一儿一女。
干嘛还要嫁人?
只要有婆婆在,时不时就能下乡挣些香客钱,不用动用老本,他们家就能顿顿吃饱。
之所以和跟吕大妈提陆年,也是因为这件事是婆婆先开的口。
她一直都很瞧不起陆年。
两年前因为有个好舅舅,所以才从乡下搬到城里来,跟着在他们大杂院还弄了两间屋子,他那个舅舅是真有些本事,不然也不会在短时间就给陆年弄到工作和住处。
可那有什么用?
两年多的时间,全便宜了外人。
一个大男人被亲戚欺负的死死,真是太没用了。
但凡换个人跟她提起,俞春兰一定觉得那人是故意害她,可提起这件事的人是她婆婆,即使心里不是太情愿,她还是同意了。
结果冒出一个程咬金,把她的男人给抢走了。
她不情愿是不情愿,但被人抢了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俞春兰心里哪会好受?这不在外面就忍不住刺了几句。
正想着,俞春兰被潘李氏一脚踹开,“蠢东西!当初就不该让建才娶你这个蠢货,整天就知道吃吃吃,你上辈子准是一头猪,罚你两天不准吃东西,饿着肚子长长记性!”
“妈……”俞春兰神色尴尬。
“滚!”
俞春兰没滚,而是很不解,“陆年就那么好吗?不说远了就说咱们机械厂,也不是没合适的男同志,怎么偏偏……”
“就你这个蠢货能懂什么?”潘李氏脸上一垮,浑浊的双眼瞪着她,“是你男人附身,他帮了阎王爷一个大忙得了转世的机会,离开之前放不下你,便用了功德为你寻得一良缘。”
俞春兰听得一脸惊讶。
“只要嫁给陆年,必会得贵人相助,一辈子荣华富贵,就连你儿子常恩长大后都有可能身居高位!”潘李氏恨急了她没把事办好,“建才耗费功德、我舍了寿命,结果看看你,你就是个废物!”
俞春兰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她要早知道是这样,就算抢也要将陆年抢到手啊。
可人家现在都已经结了婚,总不能去插足吧?
“那陆晨呢?他们不是堂兄弟吗,陆年那么好的命,陆晨应该也不差?”
“你懂什么!”潘李氏十分瞧不上她,“陆年命中带着贵人,和陆晨有什么关系?滚滚滚,滚去把我的鞋子洗了。”
两双小脚鞋砸在俞春兰怀里,她这会是真后悔了。
失魂落魄拿着两双臭鞋出了门,刚出来就看到一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拎着两罐水果罐头进了大院,还问着边上人:“同志你好,请问邹安安同志住在哪间屋?”
俞春兰不知道这人是谁。
但拎着罐头上门肯定是送礼。
一个穿得这么气派的人哪里会给一个乡下村姑送礼?
难不成真的是借了陆年的贵人运?
越想越后悔,只能眼睁睁看中年男人去敲陆年家的门。
房门一开,来人就笑得一脸灿烂,“小邹啊,我是你蔡叔,就猜到你今天回城,我就想着来认认门,以后咱们叔侄可以多走动走动嘛。”
来得正是蔡国同志。
这次来,除了拎着两个罐头之外还有半袋子糖果。
算是蛮重的礼,显然在陆晨那吃了瘪。
邹安安跟着一笑,热情的把人往屋里迎,“蔡叔,进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