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棍了,正好和倒座房的李老头作伴。
结果这才过了没多久,居然说想嫁给陆年。
也不知道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俞春兰有这么大的转变。
要知道,俞春兰虽然是寡妇又带着孩子和婆婆,但架不住她手里有钱啊。
前几年冬天,她男人因为别人操作设备不当,当场被碾死,厂子和工友一共赔了一千多块。
去年大水,她公公因为护着厂里的设备溺水身亡,厂子里又赔了大几百块。
家里连着两个男人去世,就连机械厂的厂长都知道她家的事,更亲口叮嘱过,要是他们家遇到困难,于情于理都得帮衬一下。
可以说,只要娶了俞春兰,钱就不说了,连工作的事说不准都能帮着解决。
年初时,隔壁大杂院的一个年轻小伙,为了不下乡当知青,恨不得马上把俞春兰娶回去。
结果人家根本没看上。
吕大妈为了谢媒礼,还真为俞春兰好好谋划过,这人有钱也不抠搜,真要相成了,谢媒礼肯定不会少。
可她没想到俞春兰眼光还挺高,看不上年轻小伙子、也瞧不上岁数大点的主任,工作有要求、身高也有要求,硬是到现在一直没找到第二春。
结果她更没想到的是,俞春兰居然看上了陆年。
这就让她搞不懂了。
一个大杂院谁不知道谁?
就不说陆年那双腿了,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往医院跑,没治好不说还越严重了,再看看他家极品的亲戚,霸占了他的屋子又到处诋毁,在他亲大伯娘嘴里,他就是一个废物。
除了那张脸能看,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俞春兰到底瞧上陆年哪里了。
甚至她都想过,是不是俞春兰找人给陆年算过命,算出陆年命不久矣,俞家两婆媳想再发一次死男人的财。
当然啦,她也只敢想想,可不敢真这么问。
不过这也抵挡不住她满腔的八卦心,“小陆,你要有机会去问问呗,她看中你什么,我就帮着找个差不多的男同志,也省得她身边一直没伴。”
“……不了吧。”陆年干笑着。
“也是不太方便。”吕大妈有些遗憾,可立马又起了兴致,“对了,你说你大伯娘怎么就那么嘴欠呢?干嘛老是说常婆子一家绝户,他们家也挺惨,当年丁小玉她妈为了能怀上,可是连童子尿都敢喝……”
“你说说李老头怎么就那么犟?又没老伴又没儿女,人家悄悄给他送个孙女养,养个几年,不就有人养老送终了……”
“那个左厢房的……”
“还有啊,后罩房的……”
噼里啪啦硬是说了一个多小时,说得口干舌燥都没停,也不需要有人附应,一个人就能说得特别欢。
一直到她的小孙孙在外喊人,这才意犹未尽的离开,离开前吕大妈还道:“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你们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就只管跟大妈说,大妈也能帮着出出主意。”
邹安安笑着点头应了。
一等人走。
陆年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细汗,干巴巴道:“吕大妈真热情。”
邹安安不由点头,“是啊,真够热情。”
听别人八卦是挺有意思的。
但不约而同的,两人心里同时叮嘱自己,以后有什么事绝对不能去找吕大妈,要不然刚说完,半天的功夫整个大院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