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银朱眼珠子一转,立马将赵东的心思摸得一干二净。
赵家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家底殷实富贵,可赵东此人尤为好色,看他这样子,莫不是看上了兰芙那丫头?
当真是老牛想吃嫩草!
可此人虽心思龌龊,但若能顺了他的意,自然少不了她的好处。
“正是我那可怜的侄女!”她面露哀色,“爹娘死了,孤苦伶仃的,就盼着有个人能依靠。”
赵东眯了眯眼,塞了半颗碎银到她手中。
早上载兰芙他们来镇上的李二爷要去女儿家吃外孙的满月酒,兰芙便与祁明昀搭了一辆送菜的车回去,驾车的是隔壁莲花村的刘叔,与兰芙她爹是好友,是以主动提出送他们半程。
莲花村与枣台村还隔了几里山路,兰芙与祁明昀在半道下车,硬是塞给刘叔二十文钱。
午后天上乌云翻涌,日影渐暗,怕是要下雨。
兰芙早上晒了衣物和被褥,怕兜上这场雨,便挑了条山间近路赶回家。这条山路虽是近道,却远不及大路开阔平坦,周围群山环绕,蚊虫飞舞,唯有一条被草木掩映的羊肠小道,她平日里是不敢独自走这条路的,如今是因为有祁明昀在身旁才放心。
她双手掂着沉甸甸的荷包,嘴角咧上了天,边走边回头:“我有好多钱了,等下次去镇上,我要买几身漂亮的衣裳和胭脂妆粉,再买只烧鸡来吃……”
祁明昀淡淡听着,她那张嘴似乎合不拢,聒噪至极。
“表哥,你喝酒吗?下回我去酒肆打壶酒——”
兰芙话还未说话,胳膊便被往后一拽。
“小心。”
杂草丛生的小道上赫然盘桓着一条圆头青蛇,通身光滑艳丽,显然是有剧毒,正露出森然尖牙吐着鲜红的信子,
“啊!”兰芙定睛望去,吓得尖叫一声直往祁明昀身后躲。
祁明昀捡起一块尖石飞出,锋利的石块化为利刃,将蛇头齐齐削下,蛇身扭动几下便一动不动,流下几滴黑红的血,他怕兰芙不敢过去,又寻了根树枝挑起蛇身扔进远处的树丛里。
“走罢,看路。”
“你、你先?”兰芙缓缓探出头,仍心有余悸,脚底同黏在地上一般挪不开步子,只敢让祁明昀开道。
祁明昀感受到一方柔软触上他的腰身,回头望,正与她局促不安的潋眸狠一对视。
她是真的怕,掌心在有意无意地推搡他,他不走,她也不肯迈出一步。
“跟着我。”祁明昀语气不咸不淡,阔步为她开路。
兰芙像只蔫了的猫般垂着脑袋紧紧挨在他身后,再也不敢左顾右盼,全神贯注地低头看路,眼底掠过他飞浮飘扬的淡白衣角。
才走了没多久,浓墨般的乌云纷至沓来,遮盖了天幕中最后一束金光,隐隐雷声如擂沉鼓,这场雨酝酿已久,怕是来势不小。
此处正逢山头,往后荒郊野岭不见人家屋舍,往前还有十里山路。。
“糟了!”
焦急之时,第一丝雨点子打在兰芙额头,紧接着便是剪不断的雨帘白幕,如白珠碎石飞溅。
二人的衣裳没一会儿便湿透,发丝淌下淋漓雨水。
兰芙的声音被雨意淹没了几分:“下了这座山,山脚有一处山洞,从前我同我爹去过那里歇脚,表哥,我们快些走,好去里头避避雨!”
二人顶着湿重的衣物艰难翻过山头,折了几枝岔到路上的树枝,终于来到两块巨石树立的山洞前。
山洞被巨石遮挡得只剩约能并排进两人的小口,几方山石隔档了连天雨势。洞里阴暗潮湿,水珠顺着嶙峋怪异的钟乳石滴答落在石块上,外面风雨大作,里面却幽静得可闻回音。
二人衣衫尽湿,皆扶着石壁微微喘息。
两道急促温热的气息交缠融合,渐渐不分彼此。
兰芙下山时跌了一跤,当时不觉得疼,眼下后知后觉,她试着轻轻扭动脚踝,锐利的刺痛像是尖石钻进血肉。
“嘶——”她忍不住轻呼一声。
“怎么了?”黑暗中,祁明昀暗沉的眸子闪着异光。
兰芙疼的额角冒汗,倒吸一口凉气,“许是扭到了脚。”
“先坐下,我看看。”
祁明昀扶她坐在一块光滑平整的石块上,抬起那条扭伤的腿,一双本就松动的粉色绣鞋从足尖滑落。
兰芙往后缩了缩,脸上密密麻麻燃起燥热,虽是穿了罗袜,却还是有些不自在。
怎么能、怎么能让他看……
祁明昀已为她褪下罗袜,露出白皙的脚踝,先是冰冷的指节触到温热的肌肤,再用宽厚的掌心包裹脚踝开始轻轻揉动。
兰芙有些抗拒地想抽回右腿,足尖却不防蹬上他的胸膛。
二人对视,她羞得眸中都要漾出水来,越发挣扎扭动右腿,随即便被一双大手稳稳按住双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