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如英只七岁,还是个孩子,可是男女大防,三爷又是男主人,见了面都该避着,更何况出门去看。
早饭是丫鬟端来的,一如既往,许娘子的饭菜里有药膳,调养滋补身子之用,崔如英的是蒸点和粥。
吃过饭两人都没出去,雨断断续续下个不停,早春三月正是下雨的时候,许娘子这也才刚出月子,不便回家,但心里头一直担心。
一直到中午雨也没停,临近正午,秋月撑着伞过来,伞被收起放在门口,秋月进来道:“许娘子,你家夫君来了,说今儿早上城南雨下的大,就没出摊儿。他看雨一直没停,过来告诉你别担心,家里一切都好,今儿你就别回去了。”
许娘子松了口气,这样她也算放心了,“有劳秋月姑娘跑一趟。”
秋月说道:“人还在门口,我瞧着这雨也不小,还是让小厮去传个话,省得许娘子再跑一趟淋雨。”
许娘子点点头有劳了,“有劳了。”
崔大山那日没过来送母女俩,也不知道安定侯府在哪儿,搁以前让他打听张不开口,但是卖包子卖多了,胆子大了点儿。
再加上一个人过来的,只能自己来,一边问一边打听着找了过来。
崔如英没忘记点心,把早就挑好包起来的点心交给秋月,“姐姐,劳烦把这个交给我爹。昨儿的点心我一人吃不完,我二姐也喜欢吃甜的,让我爹带回去给她尝尝。”
好吃得包子陆云蓁还惦记楚庚元呢,崔如英惦记姐姐,还是好妹妹呢。
崔如英想对二丫好点,要是她不过来,还能帮着分担,但她过来侯府了,家里就得二丫多照看。
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虽然还有崔大山和崔大郎,轻巧不了。
秋月笑了笑把点心接过,“好。”
陈娘子在隔壁听着,那两盘子点心还真是府上的,也不知道这小丫头片子咋就得了三娘子的青眼,对她这么好。
下着雨,陈娘子也没出门,就在屋里躺着。
不过等吃过中午饭后雨小了点儿,她还是跟李嬷嬷告了声假,回家了。
许娘子今儿没回去,自然也没法告诉崔大山做屏风的事儿,不过陈娘子不在,母女俩还自在点。
下午崔如英没去正屋跟陆云蓁说话,陆云蓁要临盆了,这些日子就在燕归堂转转。
厢房在正屋后头,前头有啥事儿,除非像陈娘子那般出去看,否则根本不知道前面都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做奶娘的好处,到时候只管照顾好孩子,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而燕归堂的丫鬟,却要什么都顾忌。
如今陆云蓁身子重,不用去给安定侯夫人请安,但府上人多,总有人过来探望。甭管私下什么样,面上都得过得去。
下午大房赵大娘子带着东西过来了。
大房孩子不少,楚庚元的大哥已过而立,两人孩子算上妾室生的,有四个,最大的今年十四岁了。
虽然大爷楚庚序是楚家的庶子,可身为长子,他的儿子自然也是楚家的长孙。
而二房夫妻成婚数年,膝下只有一个女儿。
今儿大房的赵婉芝过来,聊了会儿闲话,盯着她肚子瞧,问道:“可请大夫看了?这胎是男还是女?听弟妹又请了个奶娘,也不是嫂子说你,请奶娘也就罢了,咋能还把人孩子也带过来,还是个女孩。亲近多了,肚子里的就算是男的也得变成女儿了。”
陆云蓁:“女儿也好儿子也罢,都是心头肉,都得好好教养。这生了儿子不懂事儿,反而更操心。”
大房的孩子不懂事,赵婉芝还有闲心操心她生男生女。
陆云蓁性子虽柔和,可不是个吃亏不吭声的。
赵婉芝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扇着扇子道:“弟妹还是稳稳当当养胎,二房就一个女儿,婆母很是看重弟妹这胎呢。”
陆云蓁皱着眉,在这样的婆家,儿子就是立身之本。
见她皱眉,赵婉芝自知失言,又主动说起别的闲话,陆云蓁越想,心中越郁郁。
到最后借着身子不适端茶送客了。
若非陆云蓁借口累了,赵婉芝还不打算走。
如今离临盆之期还有二十多天,她总觉得肚子坠得慌,尤其是跟赵婉芝说过话后,肚子还有些痛。
陆云蓁扶着腰,“锦月,你扶我去床上躺会儿。”
锦月扶着陆云蓁去了床上,“三娘子,可难受得厉害,明月,你快去请大夫去。”
李嬷嬷端来热水,喂陆云蓁喝了几口,跟崔如英说话高高兴兴的,可是跟赵婉芝说话,得打起十二个精神应对。
这会儿肚子难受,明月赶紧去请大夫,带着大夫回来,发现燕归堂进进出出好多人,抓了个丫鬟一问才得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陆云蓁羊水就破了。
外面动静大,许娘子差不多能听出发生什么事,就让崔如英在屋里待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