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人也很优秀。"司琦阿姨好心安慰了一大堆,但最后也没有具体说明自己到底优秀在什么地方,这就令李泯心寒了。晚餐时分,司琦阿姨递交给了他和夏夏一张欧盟区域内通用的花旗银行的信用卡。
“想吃什么,你们自己做决定吧。”
司琦的戒心已经打消了大半,暂时真没有从李泯和夏夏身上看见任何有关早恋的影子。
要说就算李泯有单方面的箭头,也没见自己的夏夏给过任何的回应。
反而,夏夏对一起学习的其他小伙伴显得要上心许多。就连电子邮箱也是新注册的。
“妈妈,你今晚有别的约会?”
“我和你沈叔叔约了顿晚餐,他说那家米其林很难订,"司琦对于谢沉以外的男人反而不需要刻意的隐瞒,“抱歉,妈妈本该带着你一起赴约的,但他没有订到四人的餐桌。”
“没关系的,妈妈。“夏夏格外宽容地对待着她。司琦又忍不住抱了抱自己的女儿,承诺道,“那我就先去尝尝那一家的味道,要是的确能够带给我的味蕾不一样的体验,届时我再想办法定位置,带你过去吃。”李泯也凑到她的跟前来,生怕他被遗忘了:“阿姨,我接下来在巴黎的这段日子,随时都有空。”“我没有忘记你呢,李泯,"司琦被逗笑了,“有机会带你们俩一起去尝尝看。”
夏夏扯了扯惹人心烦的男孩的衣角:“好,妈妈,你路上注意安全。”
李泯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表现仍然十分活跃:“阿姨再见!”
99
谢苡夏发现自己晚上回家见到早归的父亲,餐桌上似乎残留着一张黄色的便利贴,中英文夹杂着,看上去和父亲在报告单上的签字笔迹如出一辙,但见自己回来,他便抓握住了那张便利贴字条。
而另外一片完好的吐司也消失不见了。
“你妈妈呢?”
父亲和早上的情绪相似,看上去有几分昂扬,以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她不是陪同你一起去看网球了?”夏夏放置好自己的帆布包,将在会场购买的一些纪念品摆了出来,摆完之后才选择性地回复道:“妈妈她还要见别的朋友,所以我们在吃晚饭的时候就分开了。”父亲刨根问底:“见谁?”
谢苡夏学着尊重家长各自的隐私,并没有将自己知情的一面悉数告知,“这恐怕就不能告诉爸爸了吧。”彼时,谢沉的心心中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和别的男人吧?
这不可能。
在谢沉既定的认知里,明明他们昨晚一整夜都在一起,司琦应该不至于过了半天不到的功夫,就去找别的男人。
这种设想,简直就在无声地嘲讽着他毫无魅力可言。“谢苡夏,我认为我和你妈妈最近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我有权过问。"他被迫拿出身为父亲的权威来。但他早已穷途末路,这会儿也不过虚张声势,他明白自己毫无理由在夏夏身前追问这些。
更无法言明这两日来发生的种种。
“爸爸,可是你们都有各自的生活啊,”女儿却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判断能力,不会碍于父亲的权威而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她反问,“难不成你希望有朝一日我也像这样随时出卖你的行程吗?”
“我没有什么是需要遮掩的。”
“你能保证以后也是如此吗?”
谢沉不明白女儿何时起,凭空多了一层对自己莫测的误解。
但他这个时候不会想着问清这误解的根源,他唯一想的当然是迫切了解司琦的动态。
不过,他了解谢苡夏和他骨子里一样的执拗,她一旦决定封口,就算自己作为她的父亲,也无从得到想要探知的答案。
反而更易引起孩子的抵触。
最终,谢沉一声不吭地离开了那间公寓。
他游荡在巴黎的大街小巷,试图寻找女人的踪影,他鲜少做这种没有明确目的的事,他不知道她的境遇,她正在和谁在相处,又或者和谁在谈笑风生。
任何猜忌和想象,都只会徒增他的自我怀疑。不自觉地偏离了原本规划的路线,走到了昨晚紧随其后的小道,他尝试走她走过的路,设想他不在时的这些年她所经历的风雨,尽管这些司琦都不愿意与之分享,但谢沉仍渴求在未来的某一刻,她可以朝他毫无保留地袒露心声。
他得以窥见她的脆弱面,并且毫不保留地表达他的心迹。
那条路是通往四季酒店的。
总不可能和别人来他们来过的酒店。
这一点最起码的信任是有的。
可谢沉的目光无法偏移般转向了这家酒店,却是以从前未有过的紧张,那种少年时也不曾经历的惴惴不安。迎宾的服务生了解他这位客户的身份,将他领进四季的大堂。
他只不过想在居中设计的花园闲坐一会,好让自己平心静气地继续等候她的回家。
就如同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没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