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2 / 3)

的眼睫浓密的像鸦羽:“不要禅师看命数,若只想我成为我,该如何去做。”佛堂陷入沉默,干净的空气中回荡着第三个和尚敲击木鱼的声响。

片刻之后,第二个和尚开口道:“若施主气运能够与此世间绑在一起,俱荣俱损,便能借一方大世界之力圆满自身。”

季归闲反应快得很:“合道成圣?”

和尚点头。

季归闲:“残魂可成圣?”

和尚摇头:“成圣须是完人。”

那就是又堵死一条路数。

季归闲骤然沉默,那种格外冷硬的神情再次出现在他面上。

他似乎在思考什么,目光往和尚面上看去,眼中游曳而过冷郁阴沉。但过了片刻,他又举目向侧看去。楚潋没走,站在门外。她清瘦的身影经由佛寺夕阳下的光倒映在门扉上,模模糊糊的一段剪影,一路蔓延到他手边。

季归闲手指一抽,被这夕阳烫到一般。

片刻后,他忽然动了,大步上前屈膝跪在蒲团上,宽大紫色衣袍遮住周围一小片地面。

从他跪下的那一刻起,佛堂里的光烛猛然暗了一截,像受了狂风,明明灭灭,极其混乱。

“可有其它通途?“季归闲眼神定定:“一切险恶都不作数。”

此话一出,第三个和尚手中动作一顿,极有规律的木鱼声终于停下。在他停手的那一刻,佛堂中的烛火也突然安定。

他睁眼看向季归闲。

“移花接木,枯木逢春。禅宗可为施主与楚施主供奉一块佛牌,算一个见证。“和尚道:”往后二位积德行善,佛牌愿力日增,或可如行船之锚,叫孤魂也有依据可寻。”季归闲只问道:“对她可有不妥?”

和尚微微摇头:“此非借命之理。贫僧观二位早有联系,但只是私下之契,如私结的姻缘,自然需要一个见证。”

季归闲在里面和和尚说话,楚潋在外面等着。这禅宗寺庙里的门扉上也有结界,门一关,站在外面半点动静都听不到。

她抱胸靠在一边,心中杂乱,漫不经心看着鉴明抱着那软成一滩的猫玩。直到身后突然传来轻轻的一股力道,她顺着力道往前走两步,一回头就被季归闲伸手搂紧了。这才过了没多久,这么快就出来了。

她侧过头往季归闲身后看,佛堂内三个大和尚温和地看着她笑。

“怎么说?”

“我们要在这里再待七天。"季归闲一只手扣在她肩膀上,袖子从她身后垂下,沉甸甸遮住大半个人。他声音泛着柔,快快乐乐道:“他们给咱打一块佛牌,以后就供在这里。咱要多做好事,看看能不能补全我的命数。”

狸猫被鉴明轻轻推了推,“喵"的一下跑远了。鉴明起身,双手合十对着楚潋与季归闲施了一礼:“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这几日就请两位施主在寺中歇息。”楚潋也不知道禅宗的和尚到底知道些什么,不过显然,他们知道原清玄的身份,给她安排的院子与原清玄的厢房隔着好几个山头,平日根本见不到面。原清玄十有八九在度“病”字劫,病死才算历劫成功。所以王存纯属瞎着急,他主子身上的病别说是修药佛一道的僧人,就算药佛亲临都救不了。

而考虑到楚潋与鸿道神尊纠缠不清的过去,禅宗特派鉴明保证,说原清玄的身子最起码还能拖上十几日,足够让她与季归闲安然离开,与鸿道神尊拉开距离。七天过得很快。

期间,李明月用鱼符联系过楚潋一次,问了近况,确定先前给的灵石还充裕后就又去忙了白玉京的琐事。禅宗清净,楚潋基础牢固,修为蹭蹭晚上涨的飞快,不过七日就已经隐约摸到化神期边沿,叫每日都跑过来偷看她的谭凡惊奇不已。

谭凡留在禅宗接受感化,鉴明倒也没限制他的自由。他对楚潋莫名好奇,经常拖着脚上刻着楞严经的脚环走来走去,趁季归闲不在的空隙与楚潋搭话。

“你还真是个怪胎,才几天功夫,都快叫你横跨过一个大境界。”谭凡啧啧称奇:“鉴明说他不知道你哥修的是什么道,你知道吗?你与你哥是双生子?那他也是天生鬼体却又有肉身?”

“闻所未闻!闻所未闻!你爹一定是在蒙骗你们,你们定然不是他亲生的。双亲之中只要有一方是鬼修,子嗣要么是鬼体,要么是全乎的肉身,就没有你这种状况的!”“滚不滚,”楚潋捻一把灵米喂地上的山雀:“不滚,季归闲就要回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谭凡不怕鉴明也不怕她,唯独就怕季归闲。怕的很,见上面儿就要缩脖子溜走。现在是午膳时刻,季归闲去膳房取膳食,马上就要回来。

果然,一听季归闲,谭凡立即就把嘴巴闭上走开了。时间转眼到了第七日。

当天快要天亮的时候,隔壁山头的小沙弥传来原清玄病重垂危的消息。

王存等人本来都想将原清玄送回家中,却被原清玄一囗拒绝。

赶到楚潋院中的小沙弥对楚潋说道:“那位原施主想见您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