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让他们主动找上门来。
譬如此刻迎面走来的一队身着盔甲之人。
这些人没有穿戴黑袍,而是和千屠户一般浑身上下都由盔甲覆盖,只露出一双黑洞洞的眼睛。说话声音闷在盔甲下,嘶哑古怪:“你们是什么人?”
季归闲大咧咧揽着楚潋的肩膀,手垂在她肩膀上。他站得比楚潋要前一步,瞧起来就是他将楚潋挡在身后,像模像样冲着眼前看起来像是城巡的打招呼:“诸位兄台,我与我妻是来此省亲之人。诶呀!许久没来过了,咱风城变化挺大,都找不到亲戚住哪了哈哈哈哈。”楚潋瞥他一眼,没说话。
守卫半点不吃这一套,灵压散出,个个都是元婴期。为首人冷声道:“满口胡言!风城如今早就全然封闭,尔等如何进的来!又究竟是何身份!沈家执事亦是炼虚期修为,且就在附近。劝尔等休要狡辩反抗,速速随我归押审讯!”
说这话时他们目光大多数都在季归闲身上,显然很是忌惮这个样貌英俊的炼虚期修士,没把他身侧瞧起来不过金丹期的楚潋放在眼里。
炼虚期修士,哪怕在风城沈家也是座上长老,他们不得不慎重以待。
风城……沈家…楚潋脑中乍现灵光!
她心下骇然,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骤然按住季归闲的手腕,没让他继续开口说话。
于是在进入秘境后短短时间内,她与季归闲就顺顺利利在守卫警惕怀疑的目光下走进牢房,听候问话。看守见楚潋与季归闲如此配合,不但没有放心,反倒更加怀疑,想要将两人分开关押。
楚潋瞳孔一红,合体期神识扫过去。看守眼神霎时间变得迷迷瞪瞪,将楚潋与季归闲关入了同一间牢房。牢房里面没有烛火,本就昏暗。墙壁上虽然有一面狭小的窗户,但架不住外面的天也是阴沉一片,即使开了窗户里边也昏暗如同黑天。
季归闲挥手,牢房里的唯一的一张木头凳直接被削去最上面脏污的一层,露出干净内里。季归闲拉楚潋走过去坐下,他站在楚潋身后,一只手依旧牢牢搭在楚潋肩膀上。楚潋朝双目呆滞站在一侧的守卫招手:“过来,你说说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一顿,想到什么换了一个问法:“可有凡间李家帝王成准圣,在天霄界设立白玉京?”
守卫恍恍惚惚道:“未曾听闻过。”
果然。
楚潋心下了然大半,抬眼扫过眼睛亮亮、脑子却没什么常识的季归闲,屈尊降贵开口解释:“李明月祖宗万年前以帝王之道半步成圣,在天霄界设立白玉京。这里的人既然没有听说过白玉京,说明是在万年之前,万钧仙府都尚未成立之时。”
“先前那人说风城,我还没什么印象,刚才听到沈家,秘境又在北境,我就想起一个地方来。“楚潋摩挲手指,略有迟疑,慢吞吞道:“万年前,北境好像有座闻名六界的仙城,名叫风城。由一沈姓修仙家族统领管理,繁盛一时。直到某年某日,风城恶疾蔓延,满城皆死尽,不存世间。”
“听起来有点扯。"季归闲直抒胸臆:“世上还有能叫满城修仙者死绝的病?”
修仙者逐渐超脱肉体凡胎,凡俗疾病早就不起作用,除非像陈念微一样,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骨,否则一个个身体结实的不行,力拔山兮气盖世。
楚潋想事情的时候有蹙眉的习惯,漂亮的眉心泛起小小小的折痕,眼瞳冷淡,瞧起来加倍的不好接近,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
楚潋道:“古籍上没写风城肆虐的是什么病,只说风城出事后封锁城池,人鬼仙妖不可出入。等外面各大宗门势力反应过来想要支援的时候,整座风城已经消失不见。”万年的光阴,哪怕对于修仙者而言这段时光也足够漫长。足够将一个城池凭空消失的诡事磨平变淡,成为一个不为人知的遥远故事,只在些许古籍上留有片语提点,隐晦万分。
“原来是这样。"季归闲抬手捂楚潋额头,展平她蹙起的眉心:“潋儿连这种老黄历都知道,厉害厉害!辛苦辛苦!饿不饿,咱喝点汤吃点东西?”
楚潋发觉了,自从一起修补灵府,季归闲就总念叨她太瘦太瘦,想方设法往她嘴里塞东西。
他突如其来一遭,楚潋思绪中断,反应一会后无奈道:“喝什么?不喝,我不饿。”
“潋儿。“季归闲嘴上询问,手上却已经掏出一碗热腾腾的特制补汤,碗沿轻轻碰楚潋的唇。他语气还挺软,动作截然相反的不容置疑:“进来前就到该喝汤的时候了,喝下去,对咱身体有好处呢。”
其实相处到现在,季老鬼的性子作风早就在楚潋面前展露的淋漓尽致。
看似不着调,喜欢犯浑犯贱。好像只要别碰某些原则性问题,他跟哪个都能笑眯眯称兄道弟。其实不然,也不知一个失忆老鬼是怎么养出的脾气,季归闲骨子里惊人的强势蛮横。
对别人,他实在极少讲道理,甚至压根没有寻常的谦和意识,很有种“除我与潋儿皆为虚无蝼蚁"的冷漠。譬如不管是对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