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他误会她,她现在其实并没有勉强自己。
触手消失后,浅淡的月色照进房间。
借着微弱的光芒,楠屿看到晏时桉喉咙滚动,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表情浮现痛苦,接着,不受控制地低低咳嗽起来。
鲜血蔓延在他的手心,他就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楠屿担心地看着他。
她想,晏时桉刚才收回了触手,他并没有对她继续做过分的事情,即便他已经知道她最开始不是自愿成为他的伴侣。
所以,他应该没有生气。
理了理思路,楠屿的心稍微安定了些许。
……如果伤口一直不好的话,行动会受到影响。"楠屿看了眼晏时桉胸口溢出鲜血的位置。
“我去拿纱布和碘酒。"楠屿定下心神,转身前往客厅。她刚转身,晏时桉的触手就想迅速地抓住她,缠绕住她的大腿,控制住她的行动。
晏时桉闭了闭眼,忍耐下。
为了安然舒适的住在这个房子里,房子中的物资十分充沛,都是晏时桉的触手收集的,常见的药品一应俱全。楠屿从柜子中取出了纱布,医用胶带和碘酒,还有镊子棉球。
过了一会儿,楠屿回到晏时桉在的房间。
楠屿发现晏时桉看她的眼神有些怔然。
“怎么了?“楠屿疑惑地问,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了。
晏时桉勾起唇角,轻声:“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找我了。”
她方才对他的触手又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楠屿离开晏时桉的时候,晏时桉在想,也许伴侣可能就一直不回来了。
她可以趁机逃走的。
楠屿不知道晏时桉害怕她逃走的这种想法,她若无其事地说:“东西放在哪里,我还是熟悉的。”“你把衣服解开。“楠屿走近晏时桉。
晏时桉美丽的绿色眼睛看向楠屿,楠屿的耳朵突然一红。
“为了更方便包扎你的伤口,你要把衣服解开。“楠屿匆匆解释。
晏时桉听话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衣料摩擦,窣声音响起。
楠屿的脸庞突然更红,急忙阻止:“不需要脱裤……”他的大腿应该没有受伤吧,那也没有看到那里有血迹。晏时桉停住动作。
他抬起眼皮,上目线纯粹无辜。
“好。"晏时桉点头,听从楠屿的话。
楠屿迅速收敛心中的不自在,她开了灯,明亮的光线落下,晏时桉的肌肤白,在亮光中更是如瓷器般精美。楠屿看向晏时桉的伤口,她的心一紧,有些疼痛。“明明一点都没有愈合……“楠屿的眼睛一下子有点潮湿,伤心地说。
晏时桉的胸膛上,心口的位置,枪口留下的伤口不仅没有愈合的迹象,反而溃烂着,血肉模糊。“对我来说,这不疼痛。"晏时桉担心楠屿觉得他撒谎,他对楠屿解释说。
楠屿低沉的心情没有缓解。
她有些自责,她好像太不关心晏时桉了。
楠屿的手搭在晏时桉的肩膀上,正要低头查看他的伤口,一条触手突然钻出,亲昵狂热地卷住她的腰肢,把她拽到晏时桉的腿上。
楠屿求助地看向晏时桉。
晏时桉的目色暗了暗,沙哑说:“这样近一些好,为我包扎。”
楠屿有点心慌,还好包扎用的药品就在旁边的桌子上,伸出手就能拿到。
楠屿低头,为晏时桉清理伤口,他的胸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锁骨线条紧致有力,苍白的肩膀宽阔。楠屿额上渗出细细的薄汗。
晏时桉的伤口很重,她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是不是需要上药。"楠屿皱眉,苦恼说。就这么包扎好像不够,伤口会感染。
“我的血肉和人类不同,人类的药没有用。“晏时桉的触手缠着楠屿的腰,让她坐在他的怀中,他贪婪地体验着可以让她光明正大靠近他的时刻。
那碘酒也没什么用……
楠屿默默想。
不过,至少用纱布止血了。
包扎完伤口后,楠屿不得不重新面对她和他的关系。“我最开始只是想和你结为同伴。"楠屿语气复杂。“同伴和伴侣,不一样?”
楠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一样。”
晏时桉的手扶着楠屿的腰,他睫毛低垂。
其实,怪物知道伴侣和同伴不同。
她没有拒绝他,所以他以为她是同意的。
楠屿心心情有点乱,她打破沉默,严肃问晏时桉:“你的伤怎么不愈合?”
晏时桉的指尖摸了摸楠屿的衣服,他无害说:“楠屿,我的人类躯壳不能重塑了。”
楠屿愣了下,沉默半响,她呐呐道:“………你要离开地球了?”
作为一个不得不成为怪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