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怎么帮你的?”
“之前我太混账了,什么都没准备好就想找应倪复合。"周斯杨说着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站在应倪的角度不知道该有多难受,所以才会那么生他气。
松了口气道:“多亏了陈桉,他点醒了我,让我在解决好家里的事之前不要出现在应倪面前。”不要出现在应倪面前。陆盛之心里重复默念了一遍,似乎觉得不太对劲,停下挠脖子的手,抬眼像看傻子。“所以你就真没出现?”
周斯杨乖巧点头,既然余皎皎还没回来,他想起另外件事。
上回和陈桉吃饭,他说自己喜欢的人他认识。为了帮自己追回应倪,陈桉费了不少心思,他也必须投桃报李。简要说明一番后,周斯杨下了结论,“我觉得他喜欢的人是赵雨灵。”
赵雨灵,他们班文艺委员。联系方式倒是有,但陆盛之不知道他怎么把两人联系上的,问他为什么这么笃定。周斯杨说:“她每次一来篮球场,陈桉打球就变得特别猛。”
这个理由确实有说服力。
男生爱在喜欢的女孩面前表现,类比孔雀开屏的求偶行为。可陆盛之还是觉得不太能对上。
因为他清楚地记得,那段时间应倪和赵雨灵走得近,赵雨灵在,应倪也肯定在。
打给谁看不一定呢。
陆盛之听完摸着下巴,看他的表情难以形容,“我说兄弟,有没有种可能,陈桉喜欢的是……”说到这儿,脑海里忽然冒出陈桉皮笑肉不笑的脸。恍然过来不能惹这个骚,话头一百八十度转弯:
“喜欢的不是赵雨灵。”
陆盛之和周斯杨是初中上同一个夏令营认识的,之后虽然不在一个班,也一直没有断过联系,细究起来,关系比和陈桉更久远,也更纯粹一些。
所以话也只能点到这儿了。
周斯杨一点苗头都没察觉出来,执拗地摇头:“你信我,不可能是别人。”
“怎么?你很了解陈桉的喜好?“和陈桉深入打了几年交道的陆盛之都不敢笃定他的事,越相处越觉得捉摸不透。要不是余皎皎透露在医院的细节,他还真可能信周斯杨的天真话。
周斯杨觉得和他说不清楚,“反正你把赵雨灵的……”“找我干嘛?"余皎皎推门而入,打断对话。周斯杨嗖地站起来,“应倪住哪里?”
陆盛之在旁边吐舌头,余皎皎楞了一下,“你现在要去找她?”
周斯杨原本打算明天晚上直接去白调,但这会儿天快亮了,他等不及了,重重点头,“对,找她复合。”拿到地址,周斯杨马不停蹄地开车赶去,行驶到一半时,想到过去才五点,应倪肯定还在睡,于是把车停马路边上,搜索了附近24小时营业的花店,买了一大束应倪最爱的洛神玫瑰。
折腾一宿,天终于蒙蒙亮了,下车前,周斯杨抱着花深深吸了口气。上楼的时候他想,以后要是结婚了,一定让余皎皎和陈桉做主桌。
想得太入迷,差点撞上下来的人。周斯杨抱歉地道:“对不……
话在抬头看见人脸的瞬间戛然而止。
老式声控灯在这时暗了下去,视线陷入黑暗,周斯杨什么也看不清,但好像什么都看清了。
陈桉同样滞了一瞬,但很快回过神来。外套泡在卫生间的盆里,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还未完全干的衬衣。再站下去,他明天就躺床上起不来了。
掠过他往下,“去车里说。”
周斯杨干站着,看了眼楼上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抱着花跟着下去了。
筒子楼隔音效果极差,已经能听见早起的洗漱咳嗽声。周斯杨的嗓子在昏暗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沉,“你住这儿?”
声控灯比想象中的更不灵敏,话音落下很久,也没亮起来。陈桉没有停顿地往下走,“不住这儿。”“那你就是朋友住这儿了。“周斯杨想,陈桉是农村出生,有朋友或者亲戚住在贫民窟里很正常,但问题是,能让他半夜前来的朋友或家人也不至于让人家住这种地方。兴许是一宿没睡,周斯杨的脑子混混沌沌,思考很费劲儿,
走出楼道口视线豁然开朗的时候,终于洗脑不下去了,他站在原地,抱住花的手臂发僵,“你和应倪什么关系?”陈桉叹口气,回头,其实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碰上面。“她喝醉了,我送她回来。”
周斯杨扣紧油纸的手指慢慢泄力,像松了很大一口气,“我帮她谢谢你。”
其余的他不敢说,也不敢去想,譬如为什么知道她喝醉了,为什么送她回来,为什么衬衣是湿的。陈桉上下看他,整个人是绷紧的状态,本想说点什么缓和他的神经,但琢磨这我帮她三个字,话脱出口,不受控地变成一句不冷不热的实话:“用不着谢。”事情总要解决,长痛不如短痛。
周斯杨将花放到一旁,走过来,“你什么意思?”陈桉不想戳得太痛,“你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他看到了他衣衫不整地从应倪的家出来,又想起几个小时前,陆盛之的欲言又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