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睡眼惺忪地看向翻到一半的应倪。
应倪滞了两秒,收回腿,客气得不能再客气,像陌生人一样,“麻烦让我出去一下,谢谢。”
陈桉拎着衣服和手机站到过道,低垂着视线看了腕表,应倪迅速越过下车。
距离起飞时间只有四个多小时,应倪没想到陈桉还能继续跟在身后,她照例停在巷口卖炒饭的夜宵摊前,点了份仔姜肉丝炒饭,旁若无人地让老板多加肉,不要肥的,并威胁不然下次去隔壁家了。
接过打包盒后,应倪往巷口深处走去,经过污水横流的楼道入口时,终于受不了回头。
“你是跟屁虫吗?”
陈桉站在五步开外,外套已经披上了,双手抄在兜里,摇了摇头。
像一拳砸到空气上,没打出半点伤害。
应倪愤怒地呼出口气,
如果不是碍于公众场合,本着一颗不想被炒鱿鱼的心,傍晚在白调碰上时,她早就让他的英明狠狠扫地了。现在夜深人静,不用顾虑那么多,应倪盯着他脸,在想揍左边还是打右边。
“别气了。"陈桉看了眼腕表,“马上走了。”应倪立刻收起凶巴巴的獠牙,迫不及待地甩手背,像驱赶苍蝇一样。“快走快走。”
陈桉站在原地未动,神色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淡漠。看向她的瞳仁深不见底,像一个巨大的漩涡,给人一种陷进去就再也挣扎不出来的危机感。
应倪抱怨:“说话当放屁,怎么还不走。”话音落下,陈桉就迈开了脚。堵在嗓子眼的气终于松了,应倪捏了捏脖子,低头去看因为走得太毛躁而晃出油来的炒饭。
“应倪。”
忽然有人叫,她抬起头。
两只手分别撑开一边的塑料袋耳朵,双臂直直地垂着,姿势看着有点像滑稽的长臂猿。
脸上的轻松还未反应过来。
陈桉身体半侧,像是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别太高兴。"他提醒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头顶的灯泡是新换的,和潮湿脱落的墙面一样,偏冷调,照得他轮廓更为凌厉清晰,只不过电压不足一闪一闪,不太能看得清他说这话时的表情。
袋子换到一根指头上,应倪心烦意乱地重复他的话:“再?”
“嗯,再。"陈桉笑了下,“改天见。”
改天是哪天?明天?后天?还是一周后?
应倪第一次遇见这种攻势的男人,像洪水,来势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