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放心大胆地发表自己的意见。这天,陈桉在阳台刷鞋子,罗瓒站在他旁边说:“靳西你知道吧,他爸是警察局局长那个,和齐铭臣是好哥们,两人同进同出,老师都说他们穿一条□口,结果今天下午他们在器材室打了一架!”
“齐铭臣鼻血都被揍出来了一一"说到这,罗瓒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你猜他们好端端的为什么闹翻?”陈桉袖口挽在小臂处,垂眼刷着鞋,淡声问:“为什么。”
罗瓒无语:“还不是因为我们班那只狐狸精勾引人!”白色的板鞋塑胶边有些氧化发黄,连接处有一些缝隙,害怕胶边断裂,陈桉刷得很轻。即使这样,硬挺的刷毛扬起的水珠仍溅到了陈桉下颚处。
他抬胳膊揩了一把,偏脑袋看来。
罗瓒接着义愤填膺,“她在靳西和齐铭臣两个人中间反复横跳,搞得他们都喜欢她,也都表白了,关系闹僵后,俩人缠着应不放手,下午去器材室借东西发生了一点摩擦,应也在旁边,不劝架就算了,还说谁打赢了,谁就做她男朋友。”
“你就说离不离谱?!”
陈桉沉默了一瞬。
换做是别人确实离谱,但行为人是应倪也说得过去。陈桉没多大感觉,毕竞按照镇中的混乱程度,两男争一女都算是纯情的。
见陈桉的反应平平无奇,罗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过于激愤了,口不择言地用力“狐狸精”“勾引"等诋毁的字眼,要是被应倪知道,他肯定没好果子吃。
于是抿了抿嘴,在沉默中显得有些无措。
陈桉甩了甩手上的水:“所以是靳西打赢了?”听到这话,罗瓒松了口气,“我帮你。"他把陈桉洗干净的鞋放在栏杆上晾晒,转过身道:“不是,你绝对想不到后续。”
陈桉:“都输了。”
“靠!你怎么知道?!"罗瓒说:“靳西眼睛被打青了,应说这回不算,靳西问得揍到对面哪种程度,应说可以为我去坐牢的程度。”
“服了!哪有这样的女生!简直是一一"罗瓒语文成绩特别好,但这会儿硬是找不出一个形容词来。他嗯了半天,陈桉往室内走,并帮他接上。“离经叛道。”
“对对对。“罗瓒跟在他身后进去,“喜欢谁不好,喜欢她真是会倒八辈子的霉。”
陈桉把这事当一阵风,风吹过耳朵,过去就过去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只是没想到一周后的体育课,从厕所出来的陈桉刚好撞见雄竞现场。靳西和齐铭臣面对面站着,剑拔弩张。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隔着空气传来。“你他妈在应倪面前说老子嫖.娼?!明明是你带老子去的好不好!老子怕得病,连裤子都没脱。”“放你妈狗屁!就问你想不想?你还要脸说我?抢兄弟的女人你是不是该死。”
“我该死?你他妈才找死!”
接着就是扭打在一起的声音。
陈桉稍稍侧身,冷淡地看着他们。
他想起一档节目的经典开场白一一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动物世界里的狮子雄狮为了争夺配偶,会用锐利的爪子扑袭对方的脸部或是眼睛,不顾死活的搏斗扬起卷天尘土,在二十分钟后,才逐渐归于平静。
而这时,失败的一方轰然倒地,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地等待死亡。
陈桉看他们打了一会儿,战况算不上激烈,扭抱在一起的攻势,甚至连鬣狗都算不上。
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是可以控制自己。但男人有时候需要打架,何况是为了宣泄荷尔蒙。加之这事和他毫无干系,他默默地收回视线。
就在他准备走人时,靳西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小刀。几乎来不及任何思考,陈桉跑了过去,并发出声音制止。
齐铭臣还算灵活,也或许是被吓到了肾上腺素飙升,刷得一下翻身爬起来。
靳西拽住他手臂,另一只握小刀的手刺过去,齐铭臣用胳膊肘挡了第一下,第二下向他眼睛刺去。那一瞬间的时间里,齐铭臣只想到两个字一一完了。
他彻底完了。
然而眼皮没有预想中的冰凉的刺痛,也没有温热的液体烫过他的脸颊。但他确实仿佛闻到了铁锈的腥味。睁开眼,靳西脸色发白,呆呆地站在原地,手指因为恐惧而不停地颤抖。
循着他呆滞的目光寻去一一
陈桉用力捂紧手掌,鲜红扎眼的血液顺着手指,虎口,手臂,蔓延往下流,滴在地板上,砸出一朵又一朵的像花一样的形状。
“别站着,帮我止一下血。“陈桉的声音把俩人拉回现实。
好在那把匕首的刀刃有个缺口,伤口刺得不深,血也很快止住了。
班主任将靳西和齐铭臣的家长叫来办公室,靳西是父亲来的,齐铭臣是秘书当代表。
这件事和应倪脱不了关系,陈桉去办公室时,她双手插兜慢悠悠跟着他身后。
办公室门紧闭,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