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电影马上开始了。”
“看下一场。”
“只有这一场。”
“那就明天看,明天我陪你一整天好不好?”应倪点点头:“好啊,我们分手。”
“好好好,我明天带你去一一"时飞宇突然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应倪抢过旁人的话筒,声音从高挂在角落的四个音响传来,洪亮且刺耳地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我要把你踹了。”
上一秒还沸反盈天的KTV,在这一秒鸦雀无声。瑞这个字比分手更令人难以接受。
他看着应倪嫌弃地押平被他扯皱的衣袖,听见好友在身后说他窝不窝囊。
“错了错了,我错了。"几乎没思考,一下子慌了的时飞宇拉住应倪胳膊,“现在就去。"说完又扭头对大家道:“也差不多了,散吧。大力、班长,帮我送送大家。”“走吧。"时飞宇说着握住应倪手腕的力度重了几分。应倪脸色沉沉:“放开。”
时飞宇把她往前拽:“我都说走了。”
众目睽睽之下,应倪一脚瑞过去。毫无防备的时飞宇在大家的主席,双膝跪地,手也趴在地上。磕地的声音,疼得陈桉都忍不住蹙眉。
“没过年呢,给你爹行什么大礼。“应倪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道。
时飞宇从地上爬起来,没脸看周围人的反应,笑着道:“过分了啊,再闹就真要收拾你了。”语气带着几分警告,但拢她肩膀的动作还在哄。应倪最烦人听不明白话,也爱不玩欲擒故纵那一套:“谁跟你闹了,我是要分手,分手懂吗?”说完把放在桌上的球拍扔在地上踩成两截,边扔垃圾桶边朝时飞宇的朋友抛了个眉眼,“要去吃个夜宵么?”啪嗒一声,球拍碰撞垃圾桶,时飞宇的自尊也跟着碎了。
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勾搭他的朋友?!他捏紧拳头,瞋目切齿:“应!倪!”
和时飞宇的难过、气愤不同。应倪一脸轻松,甚至还在欢快地笑。
害怕俩人打起来,男生拉住时飞宇,女生围着应倪往前走。一阵混乱后,大家纷纷散去。罗瓒垫着脚尖看热闹,陈桉走到茶几前,弯腰捡起沙发底下的书。瓜子壳散落在上面,他拍了拍,用衣袖擦干净,拿在手里随着人群走出KTV。
他和罗瓒走到最后面,走出小区时,罗瓒说他肚子疼,找个地方上厕所。
等待的时间里,陈桉站在路灯下翻起书来。车辆往来穿梭,街灯连接成片,在喧闹繁华的都市,他的心境像脚边拉长的影子般,深邃而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身旁响起脚步。陈桉以为是罗瓒来了。于是合上书皮,抬起眼。
“看啊,为什么不看,我都买票了。我是想看电影,不是非要和他一起看电影。他根本就没搞清楚重点。”女生皱起眉头,单手抱胳膊,在原地走来走去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吐槽。
说完这句她蹲了下来,无情地摧残从地砖夹缝中冒出来的野草。陈桉垂下手,书在腰侧倒映出轮廓分明的长条形影子。
他压了下帽檐,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连呼吸都隐在了夜色里。
“啊,谁让他分手了拉拉扯扯,丢脸的又不是我。“应倪拔出最后一根草,用草尖戳地上的小石子。不知道听到什么,陈桉余光瞥见她突然站起来,因为无法理解而变得有些激动:“疯了!我为什么要在乎他的感受!”
“都说了,他和他那两个朋友有毛病……怎么有毛病?你别管,反正有病!”
那天她和余皎皎还有时飞宇一行人逛商场,她先上完厕所出来,恰好听见时飞宇的朋友在背后议论余皎皎。A让B去追余皎皎,B说余皎皎长得不行,A哼笑道:奶大屁股大就行。
应倪当即翻了脸,因为余皎皎在场,不好明说。反正一个下午加晚上都冲那俩男的甩脸色。时飞宇受不了,拉到一旁问她怎么了,应倪一五一十告知,并让他和这俩人绝交。
时飞宇哎一声,说他们一向这样,爱打嘴炮而已,人很仗义的。
时飞宇要和谁交朋友她管不着,但她不想和他们呼吸同一片空气。
看在时飞宇生日的份上,在KTV里她忍了又忍,结果时飞宇为了他们鸽了八点去电影的事。
分个手而已,没打死他都算好的。
陈桉见应倪越说越生气,收回视线,垂眼看手表,八点四十五,直达学校的公交车还有十五分钟停运。他往身后看了眼,罗瓒还没来。
然后就这样一直望着出口等待。
直到听到旁人不耐烦地说挂了,才下意识转身。两道视线穿过昏黄的路灯对上,陈桉表情不变,应倪微拧了下眉头。
应倪比陈桉先收回目光,可能是不想搭理,也可能是戴了帽子没认出。目光碰撞后,应倪一直偏头看另一边,后脑勺对他。
相安无事后,陈桉继续低头看书。过了一会儿,一道刺眼的车灯打来。应倪站起来,揉了揉膝盖。陈桉知道是接她的司机到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