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时间不到就到了,动车和高铁也就几天时间,这可是绿皮车时代,从最南赶到最北,这一路汽车+火车不得一个星期才能到?想想林安然就眼前一片漆黑。
她连忙说:“他去就行了吧,我就不用去了吧?”林民义一个眼刀杀过来,林安然怂了,她低声狡辩:“这不是我不愿意啊,你们想想,这一路坐车,来回得半个月吧,多一个人这车票费得多贵?再有一个就是,那可是大东北,气温那是零下二三十度,滴水成冰,你们觉得穿着我们这棉袄去到那边能行?”
李香兰也不舍得女儿吃苦,闻言就道:“这倒也是。有那多的棉花倒不如给小封爷爷的棉袄做厚实一点,让老人家暖和一点。”
林安然得了支持声音又大了起来:“他堂哥也在那边呢。”
“那堂哥也得做一身。“李香兰这回是真真发愁起来:“这棉花不好找啊。”
毛线衣还好说,咬咬牙把新买的拿出来都给他们用了也就罢了,但这棉花是稀缺物资,他们自留地也就那么点,每年也就只能种个几株,一年年攒下来才得一床棉被,这做一件大棉袄都得到处找人拆借,更不要说做几件大棉袄了。
林民义也知道不好办了,但也不能直接否定:“好好想想,办法总会有的,先不着急。”
林国礼跑过来:“吃饭了。”
李香兰立马起身:“那就先吃饭。”
今晚吃的是木薯饭,那木薯软软糯糯的,味道十分清甜。
林安然问:“哪来的木薯?”
他们拔的木薯都是生产队的,要等年底才能根据各家的工分分到各家各户手里。
李云笑道:“昨天我跟妈去自留地那边拔的,泡了一天的水了。”
新鲜的木薯是有毒的,不能直接吃,要不然轻则头晕呕吐,重则要人性命,要先用热水煮过然后用清水浸泡几回去除毒性才行。
原身记忆里就有这么一件事,说的是□口的时候,村里有个人饿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就跑到木薯地里偷吃,结果就中毒死了,村里人把他埋到了山上,三年后他的家人去开棺捡骨,却惊讶的发现他的鞋子垫在脑袋下面,当时大家都猜测他当时应该是休克假死,埋了之后才醒过来。林安然道:“要是能做成木薯糖水就好了。”李云笑道:“想吃木薯糖水啊?那明天给你做。”李香兰骂道:“做什么做?家里剩下的那点糖还得过年用了,不许糟蹋了。”
李云朝林安然露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林安然眼珠子一转:“那就不用红糖,直接用甘蔗。”
她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李香兰用筷子直接敲了脑袋:“那甘蔗是生产队的财产,你少打主意。”林安然捂着脑袋:“那你干嘛不在自留地种点?”李香兰没好气:“你家自留地大海那么宽敞,你想种啥就种啥。”
李云抿唇笑。
白薇薇和盛世庭好不容易将地里的木薯都挑回去,肩膀都磨破了,腰也直不起来了,整个人都快要累瘫了。盛世庭咬牙切齿:“林国邦他们分明是公报私仇,别给我找到机会,要不然我一定要他们好看。”白薇薇心里流着的也都是毒汁,但她想到早上的革委会,就觉得暂时还是要先蛰伏:“等过段时间再说。”盛世庭也知道,“好在今天终于拔完木薯了,明天应该没什么重活了。”
“是啊。”白薇薇也庆幸不已:“这几天就忍一忍,等我爸他们寄钱和东西过来,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嗯。"盛世庭想起亲妈的态度,心里也烦得很,好在白家是十分支持他们的,这才让他心里稍微好受一些。回到知青院,两人分开各自回房,结果白薇薇一推门进去就看到自己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几件衣服甚至被剪坏了,顿时又惊又怒:“啊,谁做的?!”
“怎么了?“盛世庭才要躺下休息一下,听到声音也顾不得休息连忙出来。
其他知青虽然没有跟着冲过去,但也都看过来,侧着耳朵听。
白薇薇脸色铁青:“我的东西被弄翻了,我的衣服被剪坏了。”
其他知青一听都惊讶极了,弄翻东西也就罢了,收拾收拾就好了,这剪坏衣服,可就太坏了。
盛世庭顿时大怒:“谁干的?”
“我干的。"最里面的床里伸出一只手,将床帐撩起来,露出张翡翠满是讥讽的脸。
“翡翠?!"白薇薇怔住:“你,回来了?”张翡翠嘲讽道:“怎么,你希望我一辈子都回不来?”“怎么会?你能回来简直是太好了。"白薇薇立马换上一脸关心:“翡翠你没事吧,病好些了吗?”“呵呵,这关心心装得可真像啊。"张翡翠讽刺道:“你要是真这么关心我在意我,为什么要勾搭我的男人,为什么我生病了你却连影子都不见?”
盛世庭立马不悦的说:“张翡翠,我从来都只把你当做妹妹,跟你从来都没有处过对象。”
“妹妹?!“张翡翠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盛世庭,你是不是觉得我张翡翠就是个傻子,可以任由你蒙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