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所其实并不大,就是一排泥砖建的房子,屋顶是用茅草做的,大约有七八间左右,以中间的房子为堂屋,平时吃饭做饭都在这里,左右两边则分别是男女知青的宿舍,每个房间摆了两张木床,两个人睡一张床。
农村结婚的时候都会打一张新床,宽大约有一米八,还会有床架方便挂床帐,特别是夏天,乡下蚊虫多,没有床帐根本就睡不着觉。知青点的床当然不可能是专门打的,基本上都是用条凳和木板搭出来的,这种床没有特意打的木床结实稳固,但容易搭建,只需要把两张条凳摆在两头,中间再摆一条,再把切割好的木板搭上去,想搭大一点的床铺就多搭两块木板,想搭小一点就少放两块木板,不睡了直接收起来就行,非常的方便。
这些知青都是从城里来的,听说最开始来的那几个知青就喜欢自己一个人睡,觉得比城里舒服多了,那么大一张床自己一个人滚,多自在啊。结果过了一个冬天就全都改变了主意。因为太冷了。这边虽然是亚热带季候风气候,但冬天还是挺冷的,特别是水秀村近山,就是夏天晚上都很凉快,需要盖被子才行,就更不用说冬天了。他们自己睡,一床被子根本就不够暖和,如果打两床被子又费钱甚至很多人都打不起,两个人一起睡就可以把被子合起来一起睡,一张垫在下面一张盖在上面,就会暖和很多。
白薇薇和张翡翠就是睡一张床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她们还能不能睡在一起,继续睡在一起的话,会不会睡到半夜张翡翠直接把白薇薇给掐死了,亦或者白薇薇把张翡翠给捅死了?想想都刺激啊。
林安然想到这里不由得扶着知青院外面的栅栏往里看。
这知青院本来就只是一排房子,前面是一块空地,后来被知青们用树枝扎了个栅栏围成一圈,栅栏脚下种了丝瓜豆角之类的瓜果,春夏的时候瓜果爬满栅栏开满花挂满果,不仅可以装点院子遮挡外面窥探的视线,也能给饭桌添几道菜,如今冬天瓜果都枯萎了,这些知青也没有把藤蔓扯下来,依旧稀稀疏疏的挂在栅栏上,瞧着倒是多了几分萧瑟之意,很有几分秋冬的凄绝之意,听说这还是白薇薇的意思,说很有诗意,张翡翠就率先带头赞成了,后来盛世庭自然也跟着赞成,就保留了下来。
不过其他知青应该都是想着且先留着日后实在没得柴火烧了,就直接拆下来烧的主意吧。
这会儿知青院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估计全都下地去了。也是,如果白薇薇继续留在知青院里,张翡翠只怕会趁着没人直接把她揍个半死,白薇薇没那么傻,她肯定是下地去了,白薇薇一去下地,盛世庭肯定也跟着去,张翡翠也要盯着他们俩自然也会跟着下地,知青院里自然也就没人了。
林安然有些遗憾的收回了目光,正打算往山上走,却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安然。”
林安然回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李琼,她头发凌乱,气息有些急促不稳,手上脚上还沾着泥土,显然是从地里赶回来的。林安然估计李琼一直都关注着这边,一看到她就赶紧跑回来,显然是想询问上午的事情。
林安然先发制人,俏脸直接就沉了下去:“李琼,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李琼没想到自己还没有质问林安然,倒是先被林安然给呵斥了,她到底是心机深沉之辈,当下露出一脸不解:“安然,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为什么这么说?你心里没点数吗?”林安然冷笑一声,走过去一把揪住李琼的衣领:“明明知道盛世庭和白薇薇的奸情却一个字都不透露给我,害我眼巴巴的追在盛世庭身后追了那么久,丢尽了脸面不说,还把自己的终生都给赔进去了!而你非但没有半点愧疚,竟然还敢在婚礼上怂恿我逃婚,不仅仅是差点儿害得我不得不嫁给盛世庭那伪君子,还差点儿身败名裂,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琼,你找死!”林安然银牙一咬,目光瞬间变得阴冷,杀气腾腾。
“不,我没有!”李琼心里很奇怪林安然为什么对盛世庭的态度改变了这么多,难不成真是被盛世庭跟白薇薇的奸情给刺激的?可也不对啊,之前张翡翠也一直纠缠盛世庭,她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李琼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清楚明白现在必须要稳住林安然,要不然林安然跟林民义说一句,她以后在水秀村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李琼急忙解释:“安然,你我相交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是真把你当做亲妹妹一样疼爱的啊。你说的盛知青跟白知青的事情,我之前是真的不知情,要不然我肯定会告诉你,不可能让你蒙在鼓里被人蒙骗,早上的事情也是这样,我真的是看你那么痛苦,才想着要成全你,可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这样。”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林安然怀疑的目光在李琼脸上梭巡,像是要找出她说谎的证据:“我可是听说了,你之前可是在这知青院大门口,当真所有人的面承认了你看到盛世庭跟白薇薇的奸情,你还敢狡辩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当我是胸大无脑的草包,你瞎说两句就能蒙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