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也一并留在脑中。
其实还是在意的吧?
他思索着。
“只要你给我钱。"她说。
他欣慰的表情瞬间凝固。
“十几年的抚养费和教育投入,我爸爸妈妈付出了很多,我希望你能出面给他们结算一下。”
“你亲自去劝说我妈妈舒洁,让她接受补偿。”她嬉笑着图穷匕见,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容仍旧很有感染力。
高潜摘掉墨镜,锋利而冷淡的眼凝视着她。“哥可以做到吧?”
好不容易压下的厌恶,随着怒气一点点爬升,然后堆积在他温和可亲的外表之下。
他神情冷淡:“别这么叫我。”
嘴里的话从想讨她喜欢的刻意亲近,变得疏远尖锐。之前还算温馨愉快的气氛消失殆尽,茫然和怒气让他顺理成章地用恶意和偏见揣测她。
“你想和他们割席,至少应该亲自去说。”他以为她是想用钱来结清养父母的恩情。
“我就是做不到啊。”
祁加宝实话实说。劝说要强的舒洁接受金钱补偿,完全没有办法开口。
虽然舒洁将情绪藏得很深,她还是在这几天的相处里感受到了对方的小心翼翼。
高潜冷淡的表情之下有些许崩溃。
千辛万苦找回的妹妹居然是这种人渣。
自从和她见面后,自己最近深呼吸的频率,比从前半辈子还多。
算了,他想。
抛开妹妹滤镜单独看,这就是个不懂事的熊孩子。祁家的补偿问题,本来就该快速解决。只是舒洁一直不接他的电话,也拒绝回复自己通过信息发过去的补偿方案,才会一直拖到现在。
他重新上车,解开西装袖扣,伸手。
祁加宝缩头。
高潜嗤笑:“怕我打你?”
他把衬衣的袖子也解开,往下拉,用袖子布料盖住手掌,用缩着手臂的怪异姿势把她的脑袋拧向另一侧。“看着窗户不准动,否则我真的打你。”
微型屏障出了点毛病,为了不在回家的路上车毁人亡,高潜只许她用后脑勺对着自己。
祁加宝:“……不回叶家,开错方向了。”他冷笑:“不是要跟祁家人恩断义绝?你不回家回哪儿。”
系统:(进度+0.1+0.1+0.1+0.1+0.1。】“脑袋,转过去。”
等到了宫殿一样的叶家,祁加宝垂头丧气地跟在他身后。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等在各人房间门口的送餐机器人闪着灯迎上来,祁加宝俯身去拿。
高潜抢在她前面,从她那份宵夜里面拨了一大半走。她:“?”
“抢的更香。”
祁加宝:……啊啊啊坏蛋!
尤弥尔返回母亲的小摊子。
高莹正躬着身子收拾。
夺过她手里的东西,尤弥尔皱眉说道:“不是说了我很快就回来,让你别碰吗,万一又闪着腰动不了了怎么力。”
高莹露出个略带讨好的笑:“我以为你会迟一点,和她多说说话什么的……”
“她很漂亮,又很大方,是你的新朋友吗?”尤弥尔用特制的罩子把铁板和油锅盖上,麻利的把东西都放进餐车的车厢里,收起顶棚,让高莹坐到驾驶室旁边的小位子上。
在母亲关切的眼神中,低声说:“她是我找的家教,我们不熟。”
“真的?那她可真优秀。"能给成绩优异的尤弥尔补习,她一定是优等生中的优等生。
“下次你还带她过来,我给她炸香芋包吃,那个比豆腐还好吃。”
尤弥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拧着油门,骑着自家的三轮餐车,带着高莹往家里去。
想起启曜与众不同的校服,还有她用来装东西的背包,有家境优越的同学曾经在动态里晒过。三轮餐车行进中发出突突的响声,尤弥尔不合时宜的想起她家里人倨傲的态度,和那辆橙红色闪电般的超跑。它轮毂上的一颗螺丝钉,说不定就比自家这辆攒了很久的餐车值钱。
尤弥尔收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就这母亲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轻声说道:“再说吧。”
目光落在她耳侧老旧的助听器上。
眼下最重要的是赢得比赛,这样就能用奖金给她换一副新的了。
学业和生活的压力落在肩上,已经快要喘不过气了,还没来得及萌芽的那点小小情绪,卟的一声被他悄悄掐灭。祁加宝晚上写作业写到快十二点。
在周例假前,要提交一篇古典油画作品或者古典音乐的赏析论文,给美学鉴赏课的老师。
启曜每周六放一天假,还有两天时间,她要抓紧了。物理课的小组作业,几个人拉了群,分配了各自的任务,每天在群内汇报进度。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