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要好好巩固,可别吓陶妈了。”沈稚芽的确没什么胃口,又不想拂了陶妈的心意,勉强喝了一小碗冰糖雪梨粥,小菜一口没动。一整天,沈稚芽没有出过屋子,反而是许云琼和沈正其来过几次,确认没有再反复,安排家教老师来卧室授课,数学英语化学三个家教轮番上阵。
沈稚芽除了上厕所的间隙,能歇一会儿,连喘气都带着股书味儿。
第三天,沈稚芽的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只是唇色不如往日嫣红,有点病色的淡粉。陶妈给她梳头发的时候,还担心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多休息一天。“不用,再休下去,我爸估计要把教室搬到我房间来了。”
“先生是怕小小姐耽误了课程,落下进度就吃力了。”“您就别替他说话了,他就是怕我给他丢人。”陶妈一听,慌忙开口:“这是哪的话,先生才不会这么想,你可是咱们家的骄傲。”
沈稚芽垂着眼,搓着手指头:“难道只有成为第一名,才是好孩子吗?”
到餐厅的时候,沈正其和许云琼在,陆谌并不在。她看眼时间,和平常没什么差,他居然也有迟到的时候。许云琼主动替她答疑:“你陆谌哥哥家里有事,一早就被叫回去了。”
“什么事?”
“好像是继母病了,不知道在作什么妖。”“什么意思?”
“别人家的家事,外人讨论不合适。”
许云琼闭了嘴,沈稚芽撇撇嘴,想反驳沈正其说话说一半,才是不合适,可惜没有那个胆子,悻悻的坐下来。妄自揣测着许云琼没有说完的话,隐约明白陆谌继母不是省油的灯,可惜她很难得到认证。
没有陆谌一起坐车,沈稚芽比平常晚出门二十分钟,乐得舒坦,巴不得她再也不要回来,省着她还要费尽心机去赶人。
尽管如此,她仍是铁三角里最先到班级的,快要上课时,也不见蒋笙笙和李奕霖的身影,她在群里问是什么情况,也没有人回复。
预备铃响了后,才见蒋笙笙和李奕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李奕霖一手拿着拐杖,半边身子靠在蒋笙笙身上。蒋笙笙双加通红,发型也也乱了,手肘怼在李奕霖的腰上,气喘吁吁的:“你站直点,小心我松手!”李奕霖吊儿郎当的:“哎呀,本少爷身体可金贵着呢,要是给我摔了,把你卖了都不够赔。”“你这么厉害,就自己蹦进去。"说着,蒋笙笙矮着身体要走,被李奕霖紧紧抓住。
“别别别,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无以为报,只能…蒋笙笙抬手捂住他的嘴:"你别说了,不然我想把你那条腿也打断。”
沈稚芽本来想要帮忙的,一看两人的架势,根本没有她出手的必要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都没在口舌上占到便宜,到了座位,蒋笙笙一把甩开李奕霖。李奕霖的屁股墩在椅子上,嗷嗷直叫。
“你这是要谋杀本少爷啊!”
“那也是你活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你怎么能说这么伤人的话…”
李奕霖还想为自己找场子,老师走进教室,视线巡视一圈,朝着他们这边瞟过来,说:“一路过来,咱们班级是最吵闹的。”
“真的吗?难道不是就我自己吵?”
一个白板笔朝着李奕霖丢了过来,被他眼疾手快的接住,一个抛物线又丢了回去,被老师接个正着。李奕霖耍活宝一样捂着嘴,声音从掌心漏了出来:“我不说了,老师。”
老师收回视线,如常的开始讲课,白板笔在白板上刷刷的游走。沈稚芽落了两天课,但蒋笙笙把笔记都拍给了她,轻易地跟上进度。
蒋笙笙憋了一肚子话,下了课挪着椅子靠过来,摸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还好还好,已经退烧了。”“今天还烧的话,我可要烧傻了。”
蒋笙笙回手打了李奕霖一下:“看看你干的蠢事,把自己的的脚搞坏了就算,还害得芽芽生病。”“纯纯的意外,往常我爬芽芽窗户,有阳台做缓冲,窗户推开也没事。但那小子房间没有阳台,窗户一开,我就"嗖的下去了。”
那根本不是意外。
沈稚芽张了张嘴,想将真相托盘而出,话到嘴边却犹豫了起来。
蒋笙笙拍了拍她:“芽芽,你要说什么?”“没…"沈稚芽抽回神,忙开口:“没有想说的。”蒋笙笙又给了李奕霖一下:“都怪你!”
“别打了别打了,不然我还要再伤条胳膊。"李奕霖扒着沈稚芽的椅背:“芽芽,你等着,我石膏一拆,立刻扒下那小子一层皮!”
“别。“沈稚芽急忙拦住:“这件事你不要再掺和了。”“干什么,一次失败,终身不用?”
“王阿姨已经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好好养着。”李奕霖不死心:“我妈那是少见多怪,你就打算这么放过他?”
沈稚芽盯着李奕霖放在桌边的拐杖,眸光暗了下去。“陆谌的事,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