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不知道怎么回答松田,早川千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夜蛾老师。
“虽然我知道你只是想做好事,但为什么你总能把事情闹成这样……”后者一边开车,一边用相当无奈的语气问她,“上次是因为不小心‘接触’了一个高中生、让他好运到连中十根冰棍吃坏肚子也就算了,这次是见义勇为闯进男洗手间被警察教育……”
天知道夜蛾正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他按了按眉心,即使不想说太重的话,但也还是觉得应该教育她两句:“之前专门帮你处理这些事的辅助监督都辞职了,你真的有反省过吗?早川?”
“我当然有在反省啊,”早川千奈原本蔫头蔫脑坐在后座,听到这话瞬间抬头,认真为自己辩解,“但是辅助监督辞职绝对是因为他同时还要负责带悟吧?”
虽然她也有错,但她才不想帮边上刚刚嘲笑了自己一顿的混蛋白毛背锅呢!那家伙绝对要负百分八十的责任!
刚刚笑出眼泪的混蛋白毛坐在她边上吃喜久福,拉长的语调听起来懒洋洋的:“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吧?那种类型完——全不适合待在咒术界,才不是我的问题。而且千奈造成的问题未免都太傻了吧?他绝对是不想当千奈的幼稚园保育员才辞职的。”
“谁是幼稚园小朋友啊!我要是小朋友你就才三岁!甜食控幼稚鬼!”
“哈?我要是三岁你就是没断奶的婴儿。”
夜蛾被他俩吵得脑瓜子嗡嗡的,心想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才要被迫带着这两个小学生。
偏偏这俩孩子闹腾的同时还强得过头,普通老师根本压制不住他俩……不说五条悟,早川千奈虽然实际上性格很好,但脑回路天生就有点清奇,也总能闹出奇妙的事儿来。
“你们先别吵了……都给我闭嘴好好反省!”他头上青筋暴突,“还有五条!不准在车上吃东西!”
两个幼稚鬼同时哼了一声,还是乖乖闭嘴了——毕竟他俩今天都犯了事儿,还是稍微有点自觉的。
夜蛾正道长叹一口气,觉得耳边可算是清净了点。从后视镜里看到俩熊孩子正做着鬼脸互瞪,五条悟还伸手拽千奈的马尾辫,被千奈啪一声打在脸上,两人就这么撕吧了起来。
他想劝架,又知道劝架毫无意义,也不想管这对幼驯染了,开车回学校把他俩就地一扔,随他们去:无论是千奈还是悟在彼此面前好像总会年龄骤降,变成小学生级别的幼稚鬼。
两个小学生被丢在宿舍门口,看夜蛾好像不打算继续教育他们了,对视一眼,默契地把自己撕吧对方的手放了下来。
“感谢我吧,千奈,”五条悟把墨镜戴回去,拎着一袋喜久福,极其自然地跟她回房间,坐在她的沙发上,“要不是我帮你,夜蛾老师不知道要教育你多久。”
“明明是你自己不想听夜蛾老师念叨吧?”早川千奈无情地戳穿了他,“我又不害怕被夜蛾老师教育!”
虽然算是幼驯染,一个因为强大被称为神子,另一个则因为能力的特殊性从小有“神女”之称,两人的性格却天差地别,从小到大都不算对付。
“啊拉,这有什么关系?”五条悟笑出声,扯扯她的马尾辫,“没必要分得太清吧?反正千奈也不讨厌和我一起玩嘛。”
早川千奈都懒得跟他计较这个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本来也就没打算和他掰扯这事。
她坐在沙发的另一边,低头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刚刚加到的萩原研二没把她删了,才松了一口气,给他发了一个装乖的表情包。
还没发出去,她就感觉肩膀一沉。边上的白色大猫黏黏糊糊蹭了过来,凑过来看她在发什么,微微扬眉:“这就是你刚刚要了联系方式的那个……谁?警察吗?你又在救助路边的流浪小动物?”
“说什么救助流浪动物……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千奈皱皱鼻子,有点嫌弃地推开他的脸,“只是单纯看到大概需要帮助的好人而已。”
从长大一点、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她似乎就已经在系统的帮助下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早川千奈本人也很难说清楚系统是什么样的存在,便干脆把它当做了辅助术式的一部分。
她的术式【神言】遗传自古老的咒术世家早川家,听说家族里上一次出现同样的术式已经不可考究了。【神言】的持有者在传说中被看作背负了救世使命的神女,广纳信徒,救济迷茫的信众……当然,也收了信众不少好处,还被后世不少人看作是邪教。
千奈没兴趣做和前辈一样的事,都现代社会了,搞这些东西多没劲儿。早川家人丁凋零、不复当年荣光,不像御三家似的还能摆着古老世家的谱,她父母也开明得很,从小教育她不要试图去背负太多人的命运,让她自己幸福最重要。
在这样的教育下,早川千奈从小就没什么太大追求。她五六岁之前还无法理解系统的存在,也看不懂那些提示,只是凭着某种隐约模糊的感觉和共情能力判断路人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