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跟他表白。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彩色的,是温暖的。”
蒋萤低下头,眼眶又红了。
“他救了我的生活。”
周安宁:“有一件事你想错了。”
“嗯?”
“就算你没遇见陆之奚,跟学校递交了退学申请,按照咱们华大的作风,教务老师绝不会轻易批准,而是会想办法帮你解决你家里的问题,让你继续安心学习。“我承认,你这一年的状态好得非常快,而陆之奚在这上面有很大的功劳。但没有他,你的生活也会慢慢变好,生活有很多可能性,你的身边一直有很多爱你的人,比如我本人。”
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下来,周安宁又说:“萤萤,现在我来问你三个问题。”
蒋萤看向她,“什么问题?”
“第一,你们上床都戴套吗?”
………戴。“她迟疑一下,还是答了。
周安宁点点头:“那看来你们谈恋爱的时候,他是尊重你的身体健康的。第二个问题,你和他在一起有经济损失吗?”
“没有,反倒是他给了我很多贵重的东西.……”“有钱人的伎俩。“周安宁冷笑一声:“但这方面确实是他给你带来了好处,我不骂他。第三个问题,他有没有贬低你、羞辱你………床上情趣不算。”
“这也没有.….”
周安宁清了清嗓子,颇有领导发言的气势:“总结:谈恋爱的时候,他对你态度好、关心足,让你走出了低谷,但隐瞒了只准备短期恋爱,没有投入感情的重要事实,此外没有别的恶劣情节。”
她拍了一下桌子,把正在输液差点儿睡着的荷兰吓了一跳。
“我宣布,判陆之奚死刑,从此你当他是个死人,棺材板压实了,入土为安,不再提起。”
蒋萤忽然想起周安宁之前给戚闻这个前男友判了被鞭尸三十年,没忍住笑了一下,但那笑很快变得有些苦涩。“可我现在感觉自己像是死了一样。我心里是空的,身体里也是空的,像一个壳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全被他带走了。”
周安宁忽然问她:“你还记得之前我在跟戚闻分手的时候跟你说我的心好痛,你跟我说了什么吗?”蒋萤回忆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心心虚。
…我跟你说那是前扣带皮层、杏仁核、皮质醇和多巴胺的综合作用造成的生理反应。”
她捂住脸,“对不起,那时候我没谈过恋爱,站着说话不腰疼。”
周安宁没忍住笑:“我没说要怪你呀,我想说你那时候的分析非常对,失恋带来的很多情绪其实都是生理反应,它会随着时间一点点消减。陆之奚没法带走你的任何东西,因为你本来就是完整的。他凭什么把你的心挖空?天王老子来了都不配!你只需要慢慢让情绪过去,让陆之奚也成为过去。不敢爱的才是懦夫,走不出去的才是败者。”
输液室忽然安静下来,只有荷兰在女孩子们温柔的抚摸下打起了舒服的小呼噜。
让陆之奚成为过去。
蒋萤在心里慢慢地划过这几个字,心中弥漫着复杂酸苦的情绪,还有一种难言的孤寂。
她伤感地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有道理。”大
对陆之奚而言,一切都算是在按计划进行。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事情也基本安排妥当。蒋萤离开后,他又像以前一样整夜睡不着,这很正常,他已经给美国那边的医生发邮件安排开药。
车从华大离开后恰好遇上晚高峰,堵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公寓停车场,司机犹豫了片刻,还是叫醒了坐在后座浅眠的人。
陆之奚睁开眼,瞳孔里闪过片刻的恍惚。
也许是因为离开华大前,他从宿舍楼梯间的窗户看见她抱着一只猫在哭,随后这一幕便作为梦境,报复性地出现在了他刚才短暂的睡眠里。
只不过在梦中,他走到了她面前,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伤心。
为什么出现在他的梦里。
从梦境脱离,他下意识像往常一样侧头看去。空荡荡的座位。
陆之奚回过神来,平静地收回目光,司机已经利索地下车给他开门,说:“那我明天中午再来接您?”“好。”
他坐电梯到一楼,到前台处办理手续,恰好遇上管家指挥着人将公寓里一些要丢弃的杂物搬去垃圾回收处。在这里住了一年,东西积攒了不少,多数都没必要带走。
工人们搬着大箱子匆匆走过,东西堆得太高,后面的人没看见前面的,猝不及防撞了车,放在顶部的杂物跟山体滑坡一样掉落在地面,原本安静的大厅瞬间吵闹了起来。在这吵闹声中,陆之奚忽然听见了一道格格不入的声音。
“我~爱~你~”
那声音带着卖乖的调子,隐隐还能听得出笑意。有工人问:“哪里发出来的声音?”
另一个说:“奇了怪了,刚才还没有啊。”管家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