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伤,而是要隐藏真正的伤。”
“真正的伤?“梁眠吃惊,“难道说……那天夜里在屈府袭击过你的人,就是他?”
苏露青点点头,“伤情可以隐瞒,伤口却做不得假,他这是想把刀伤养好,恢复如初呢。”
“那……等他的刀伤都好了,我们岂不是就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苏露青把握十足的笑笑,“我那刀上淬过毒,虽然不难解,但疤痕难消,明眼人一看就知,他再怎么藏,也藏不住。”
梁眠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是他迟迟不出面,就指认不了枯井里那尸身究竞是不是屈县令啊。”苏露青乜他一眼,“我们知道那是屈靖扬就行了,至于怎么证明,人在大理寺,案子也归大理寺管,这种事,自然也该是大理寺头疼。”
“哦对对对………梁眠反应过来,“差点忘了这案子已经归了大理寺了,那,现在屈县令死了,我们又知道是靳御史杀了他,接下来可要加派人手,盯紧靳府?”苏露青沉思片刻。
在确认这个人是靳贤之时,有个疑问始终索绕在心头,靳贤这么执着于屈靖扬的尸身,在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带不走尸身之后,又称病不出,还暗示秦淮舟,屈府疑案与乌衣巷有关系,目的是什么?
屈靖扬身上,到底还有什么是她没注意到的?………田契所写与实际田地并无出入,不过这处田地在一年内转手过几次,能追溯到的田主叫屈婵,下官查过,此人是屈县令的女儿,靳贤的发妻。”
秦淮舟听到这话,眼神微动,“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是今年五月,买主是屈婵,原田主人的名字模糊了,不过从卖价来看,减了七成,更像是半卖半送的,还有这个”
尹唯说到这里,另递上一张残破发黑的田契,“这是屈婵又将其转卖的田契,说来也巧,这东西是在屈婵的尸身下发现的,田契大概是因为被伤处的血染透,这才抵御住火烧,残留下一片来。”
秦淮舟接过那片残页,看了一眼。
这上面已经看不出立契的日期,但可以推断,是在屈靖扬过寿之前,只不过,屈婵为何会将这东西随身带着,如今已经成了迷。
“下官倒是有个猜测,”
这桩案子自移交到大理寺后,秦淮舟就将其派给了尹唯,尹唯为查此案,可以说是不眠不休,眼下已有乌青,开口时,声音还有些干哑,“此物或许是行凶之人故意放在屈婵身上的,意图借大火将其烧毁,掩盖她曾持有这处田地的事实。”
的确有这种可能,秦淮舟将那片田契残页还给尹唯,“既然有了猜测,便先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我已同万年县令打过招呼,若有疑点,你可去万年县衙问询当日办案的衙差。”
尹唯恭敬应下,“多谢秦侯。”
秦淮舟余光又瞥过田契残页,忽然问,“开明坊那些田地,种的都是麦子么?”
尹唯点点头,“拿到田契以后,下官又带人去过开明坊,重新查看过那处田,也向坊内几户居者求证过。他们都说,这里麦子长势好,农户种麦子也都习惯了,所以所有的田主都还是选择种麦子,并没有人改种它物。”太过正常,有时候也意味着反常。
秦淮舟垂下眼眸,视线转向一摞卷宗。
那一摞都是根据从长安县衙和万年县衙两处调来的历年与鬼市相关的案卷汇总而来的卷宗,里面不少人因鬼市买卖透支家中钱财,无奈借贷,无力偿还,最终流离失所。如果只是普通的麦田,为何当初顺着鬼市查到开明坊田主里出现何璞的名字时,何璞要隐瞒自己曾持有这处田产?
还有,今早,她也出现在开明坊。
她所查,与之相关么?
“秦侯,乌衣巷的人求见。“门外有人来秉。秦淮舟眼皮一跳,心里像突然刺入一缕风,无声散入四肢百骸,“来的是谁?”
“是我。”
紧闭的门随着女声,应声而开。
几乎是立刻,秦淮舟问出一声,“你怎么来了?”苏露青站在门口,已经恢复了乌衣皂靴的装束,外面天光全被她堵在门外,堪堪在她身周挤出一层金边,整个人看上去,像一柄随时要出鞘的剑。
尹唯识趣的退出去,回身将门带上,冲着门外侍者招招手,把人都带走了。
风从半敞的窗子吹进来,带起不慎被留在桌上的田契残页。
苏露青轻车熟路走进去,注意到那片残页,伸手欲取。另有一只手抢先伸来,率先拿走残页,随手夹在一旁的书里,动作一气呵成。
苏露青眉头一挑,“怕看?”
“哪里,“秦淮舟转移话题,“你来这里做什么?”苏露青弯腰撑在桌边,俯身看他,发现他果然随着她的动作,下意识的绷直身子,连唇线都下意识拉平了些许。跟着轻笑道,“我又不是来抢案子,这么戒备做什么?”
以前宫中旨意未定之前,两人为抢一个案子,抢到头破血流,都是家常便饭,也没见他露出过这种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