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不结婚的事,对她而言也是一个挑战。幸好苏蕊没表现的一惊一乍,反而让她感觉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大姐,茶水熬好了吗?"苏蕊站在集体食堂门槛上,伸头张望。
苏红佩在蒸气的那头喊道:“好了好了,一份桔梗菊花茶、一份绿豆汤,都过来端吧。”
艳儿故意喊道:“把陈海盐的那份给我,我给他送去。”
苏红佩的手一顿,马上给她打了一碗说:“他喜欢绿豆汤,让他别着急喝。”
艳儿欠儿吧唧地说:“那我到外面给他吹吹。”苏红佩身子一怔,随即拿出抹布擦锅台。
等到艳儿离开,苏蕊小声说:“苏嫦娥那边什么情况?怎么没动静?”
苏红佩说:“我也看不清楚,那人进到主屋里把苏玉琴赶到东屋睡去了,自己跟老二一起睡。你说老二这干得什么事。这些天她陪着人家喝酒吃肉,花了钱不说,品行也被败坏了。”
苏蕊说:“难怪没见到她。”
苏红佩说:“我看那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你千万不要到那边去。”
苏蕊说:“那你呢?你对陈海盐大哥是什么意思?”苏红佩说:“我比他岁数大三岁,这样的家庭也配不上他。”
她揪着衣襟,原以为自己能接受其他女同志对陈海盐好,现在心里真的难受。艳儿又不是外人,年纪和陈海盐也合适,工作也好。可她真难受。
苏蕊说:“他早就对你有意思了。你要是再端着,小心被人抢走。”
苏红佩低下头说:“我再考虑考虑。我不想他跟那样的人当连襟。”
苏蕊说:“那你喜欢他吗?"要是平时苏蕊绝对不会问这样的话,问了苏红佩也不会说。
今天话赶在这里,苏红佩不想否认内心。看屋子里没别人,低声说:“那样的人谁不喜欢。我只是不想他被我拖累。”
“我不怕你拖累!”
外面忽然传来陈海盐的声音,艳儿把他抓过来堵在门口,偷听苏红佩的话虽然不够光彩,他太想知道苏红佩的真心。
苏红佩“诶呀”一声,脸如火烧。
艳儿站在门口把绿豆汤粗鲁地塞给陈海盐,与苏红佩说:“你在犹犹豫豫,我就把他抢走啦。”陈海盐赶紧说:“别别别,艳儿同志,我喜欢的是苏红佩同志。我对不起你。”
艳儿往地上啐一口,笑骂道:“给你个杆儿你还真往上爬。我跟小蕊等着喝你俩的媒人酒呢。”“有、要多少有多少。"陈海盐痴痴地看着苏红佩,紧张兮兮地说。
苏红佩明白自己被苏蕊套话了,埋怨地握拳要打苏蕊,苏蕊嬉笑着躲开:“你们聊,我跟艳儿端茶过去。”陈海盐感激地看着苏蕊和艳儿离开,走到屋里面对着苏红佩,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去打报告。”苏红佩说:“你打什么报告?”
陈海盐吼道:“我要娶你,我打结婚报告!”苏红佩捂着脸,面对着墙气得跺脚:“哪有你这样心急的!”
陈海盐望着她粗粗的大油辫,真心喜欢:“我还心急啊?我喜欢你好多年了。苏蕊同志可以作证,你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喜欢什么料子、喜欢什么花,她全告诉我了。你的喜怒哀乐就是我的喜怒哀乐。苏红佩,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爱你。”
苏红佩臊得想要撞墙,不知道陈海盐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外头苏蕊和艳儿俩人边走边说:“让我爱你。”“我也爱你。”
离开的苏蕊和艳儿两人凑在一起嘻嘻笑。
艳儿说:“你咋知道把陈海盐叫过来就能成?”苏蕊说:“他担心我大姐在苏家被欺负,这么多年我也看在眼里。我想着择日不如撞日,好时机不等人,干脆今天就说开吧。成不成的给个准信,省得大家心里七上八下的。”
重要是看到苏红佩对陈海盐似乎也有意思,她乐意推一把。
苏蕊还在笑别人处对象,跟艳儿一起来到村口给战士们送了茶,刚一抬头,看到方池野的吉普车从山上下来。方池野先就电缆工程进行检查,看到小坝村用白石灰勾出来的施工线路,跟赵阿姐说:“这半年麻烦你们出行了。”
可想而知小坝村的路会被挖成什么样。
要是恢复成泥路很简单,可小坝村的妇女同志们不蒸馒头争口气,勒紧裤腰带要做水泥路,这一下又得一个季度。
“不碍事,大家都高兴着呢。”
方池野点点头:“感谢你们的配合,部队永远会记得。”
跟赵阿姐寒暄完,方池野慢悠悠地来到苏蕊边上站着。苏蕊也不说话,垂着小手吹着五月的风,舒坦极了。忽然,她手背有点痒痒。低头一看,方池野偷偷用指尖挠了一下她。
苏蕊抿唇笑着,方池野笑着说:“给口茶?”苏蕊说:“给你买汽水,走?”
方池野说:"正好我给你带好吃的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包虎皮鸡爪递给苏蕊说:“记得你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