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人的。这还撒什么白糖,无疑在受伤的心灵上撒盐啊。
她打掉锅巴,冷着脸掏包。
方池野还以为她要拿家伙什,结果掏出个洋相机:“知道我是记者吧?”
苏蕊点头,羡慕地说:“凭一张工作证能走南闯北,太酷了。”
讽刺她心里苦?
赵飞敬吁了一口气:“站好。”
苏蕊:“昂?”
咔嚓。
赵飞敬不等苏蕊反应,以其他训练完的民兵为背景拍下照片,拍完照片冷飕飕地说:“别得话我不想说了,你好自为之。以后到婆家别这样耍心眼。”
苏蕊还吡着小虎牙准备乐呢,闻言说:“瞎,这么大得人谁没点子心眼啊。傻四儿都有心眼呢。”赵飞敬来相亲之前了解过方池野的家庭,方司令夫妻对儿子的相亲对象无比挑剔,比政审还要严苛。没想到方池野居然、居然找了这么位小村妞。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肯定是相中人家漂亮水灵了。
赵飞敬说:“你是听不懂好赖话是吧?想被婆婆撵出家门?”
苏蕊正色道:“我一个娶丈夫的人,我还被他们撵出家门?我不撵他们就不错了。”
赵飞敬重新审视了苏蕊,看她的表情不像说假话。她又把视线转到方池野脸上,上下扫了一眼,随即哈哈哈哈捧腹大笑:“上门女婿?哈哈哈,方司令员肯定无比欣慰。”
方池野:"..只要是符合《新婚姻法》的夫妻关系,都值得尊重,不能用歧视、不尊重的目光看待他们。”赵飞敬摇摇头说:“有几个能瞧得起上门女婿?”苏蕊说:“有什么瞧不起的?妇女可以嫁出去,男人怎么不能嫁出去?都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我们村里这么多上门女婿,口子过的红红火火,哪有那么多毛病?我爹还是上门女婿呢。”
赵飞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感受到身上落下不少眼刀子。旁边三三两两的强壮妇女都在打量着她,仿佛在看她哪里肉厚。
“原来是家传。“赵飞敬把相机放到真皮手提包里,保护地放在胸前抱着:“行吧,我说错话了。既然你们家学如此渊源,那我就祝你们早生贵女了。”
方池野挥挥手,警卫员利索地跑过来:“报告。”方池野说:“送赵同志去火车站。”
赵飞敬冷笑着说:“谢了,祝你婆婿和睦,光宗耀祖啊。”
方池野面不改色地说:“谢谢你的祝福,回头我会跟组织解释。”
赵飞敬说:“呵呵。你最好解释清楚,后面排着队等着跟你相亲呢。”
.…“方池野目送她离开,转头看向苏蕊。苏蕊还在懊恼刚才反应慢半拍,不知道照片能照成什么样。看人走了,问方池野:“真会登到报纸上吗?”方池野说:“也要看编辑审查,一般不好看的不会登上去。”
苏蕊小小叹口气:“哎,那完了。我这么好看,肯定上了。”
方池野乐了。
苏蕊说:“笑什么?我这也叫有自知之明好么。”方池野摇摇头:“你啊,脑子缺根弦。我走了。”大大大
日子一晃眼,到了十一月。
苏蕊的棉被、棉衣和棉帽子都已经做好了。早上去训练时,趁着日头好拿出来晒晒太阳。军体拳已经全都学会了,是方池野教导她们的最后一天。苏蕊满心欢喜地来到碾谷场。
方池野一如既往地提前到达,正在做单手俯卧撑。苏蕊见怪不怪,背着新制的小竹竿躲在避风的地方啃大饼。
大饼是苏嫦娥昨晚上做的,跟有大病似得,锅底那么大的饼烙了三十张!没一张圆的!昨晚上一家人使劲吃了七张,今儿早上,大家一人揣两张大饼出门了。苏蕊咬着础牙咧嘴,像是嚼着苏嫦娥的皮儿。气死了,好不容易年根下面发了二斤白面,全让她祸祸了。
苏玉琴还帮着苏嫦娥说话,说她早晚要嫁人,得把灶台上的活儿学明白。
苏蕊噎得翻白眼,捶着胸口咽下大饼,离老远盯着方池野锻炼。
她在灰土墙下面,侧面路牙子上蹲着一帮老娘们,都在远远地欣赏方池野锻炼。这些天人越来越多,闻着肉味就来了。
这帮色胚,呸!
苏蕊重新把目光转到方池野身上。
方池野在最后一天没打算继续给她们训练,检查了一遍军体拳,让她们相互打了套路拳,也就没事了。苏蕊带着丸子她们相互对练两遍,别人满不满意她不清楚,反正她挺满意的。
十点多钟的时候,正在休息。赵阿姐从乡里开会回来。难得没钻到妇女办学习文件,直接到碾谷场叫来苏蕊。苏蕊把小竹竿交给丸子,走过去问:“赵阿姐,有什么吩咐?”
赵阿姐从兜里掏出表格,递给苏蕊说:“这是人民公社基层村干部任命书,你把你的个人信息添上。下周一我到乡里开会交给公社。”
苏蕊抖着小手说:“这是?”
赵阿姐揽着苏蕊的肩膀,笑道:“代理小组长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