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怎么形容的,好端端的上校,被人说成耗子。
方池野提着暖壶出来,仿佛刚才没发生任何事,沉稳地跟曼依依点点头说:“你好,曼依依同志。着急和干妈说点话,一时没跟你打招呼,见谅。”
曼依依本是憋着气,流露出刻薄本性。此刻再见赫赫有名的方团长,对方眼神瞟过来,她便春心萌动。果真是个风流人物,顿时有些后悔自己的言谈。
“哪里的话,是我过来打扰大家了。”
方池野给孙师长倒上茶,也给曼依依倒了杯放在她面前。
曼依依捧着茶杯,脸颊擦了胭脂,灯光下两团微红。应当是化惯舞台妆,略显得不自然。
方池野莫名想起照片上健康红润的漂亮脸蛋,还是那样的自然。
越过刚刚的小插曲,眼下的方池野高大俊美,举手投足符合红墙子弟的潇洒气质,简单说了几句话,女方对他的满意溢于言表。
孙师长也满意。
这是省文工团的台柱子,以后若有机会调到中央去,说不准就成了哪位首长夫人。
对方父亲营职转业做基层干部,母亲原是小学教师。家庭成分好,关系简单,孩子长得清秀,符合方家双亲想要他找部队女方的要求。
加上学舞蹈,比军人气质里多了几分柔美妩媚,对抗拒找军人当对象的方池野,是个很好的选择。
孙师长本应该离开年轻人的相亲聊天。可他太知道方池野的本性,顽劣极了。看起来人五人六的,其实最不是东西。
信不信他从沙发上抬屁股离开,不出一分钟,相亲的姑娘就得垮着脸冲出家门?
这不是一次两次了,两只手摊开数不清了!
曼依依不知孙师长所想,还当孙师长不懂风度,耽误她与方团长的愉快交流。事实上,孙师长若是走了,愉快的就只有方池野了——她只能剩凉快了。
孙师长镇守在客厅,看着姓方的王八羔子。
孙干妈已经把饺子蒸好,招呼他们洗手吃饭。
酸菜饺子东北特色,孙干妈是东北人,腌的一手好酸菜。让京市大院里出生成长的方池野一吃起来,便想到京市大院的...食堂。
不过孙干妈比大院食堂做的好,她用荤油调香不说,还加上猪肉粒,跟色子一样的大小,吃起来很带劲儿。
方池野吃饭时与曼依依偶尔说几句话,孙干妈比孙师长当过太多次介绍人,听着几句便发现方池野在敷衍对方。
吃完饭撂下筷子,曼依依同志起身就往客厅去吃水果,还喊着方池野一起过去说话:“别管那些了,你过来我问你事。”
“稍等。”方池野应了声,留下来帮着孙干妈收拾饭桌,拿到厨房给孙师长刷过碗,这才慢悠悠过去。
孙干妈不禁与孙师长说:“你老战友介绍的姑娘眼力见差点。我不会让她真干活,怎么也不装一装。”
孙师长说:“就这两个碗,有什么好装的。”
孙干妈摇摇头,这次又白组局了。
方池野在客厅里坐了几分钟,烧屁似得又来到厨房,装模作样削苹果皮。
孙师长给孙干妈使个眼色,孙干妈过去压低声音问:“怎么样?”
方池野莫名其妙地说:“什么怎么样?”
孙师长怒道:“相亲!”
你不提,他不知。你一提,他惊愕。
“相亲?”方池野惊诧地说:“这怎么算相亲呢?”
孙师长正要发火,想起刚开封喝了两盅的茅台,压下脾气说:“这怎么不算相亲呢?”
方池野说:“当然不算。不是说你老战友家的姑娘过来玩的么?我权当朋友接待。”
孙师长磨着后槽牙说:“你别给我装,你这套留着骗敌军。”
“这么一个金贵人,我受不起。”
“你再说一遍?”
方池野知道今天必须有一个说服住对方。
无奈之下,眼瞅着干爹要喷火,他施施然地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说:“本来并不想这么早坦白——”
孙师长怒道:“你都二十八了,这还叫早?!过完年虚岁三十,再玩几年四十了!”
方池野:“……”
孙干妈指了指客厅方向,让孙师长小点声。随后抽出照片瞟了眼:“哎哟,真是漂亮周正的孩子。她是谁?什么时候认识的?”
方池野厚着脸皮说:“刚认识,正在接触当中。”这也是实话。
他往厨房门外瞥了眼,压下唇角权当不知有人听墙根。
孙干妈眼睛倏地亮了,仔细又看了看。照片上的苏蕊有着让人天生喜欢的明媚气质,脸上染着健康自然的红晕,两颗小虎牙灿烂地露出来,让人一看便喜欢上了。
“哎哟,那咱们可不能脚踩两条船啊。”孙干妈话音刚落,在外面蹑手蹑脚偷听的曼依依一下嚷嚷道:“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