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上。
她清清嗓子眼说:“大队长说了,赢了以后咱们能有十个工分啦。相信我们赢了以后,郭大爷肯定不会反悔!对不对啊,郭大爷?”
郭庆旺气个半死,看到面前地里、田埂上,甚至还有树杈子上站着的妇女们,无奈地说:“是是是,我一个吐沫一个钉,不会反悔的。”
庆男村比赛的一个年轻男同志喊道:“说这些废话干什么?先赢了再说,赶紧比赛,耽误了干活你们女人家负责不起!”
陈香兰往地上啐了一口:“我们女人家干活的时候,你还在你娘怀里嘬奶呢!吃水不忘挖井人,你长大了就忘记嘬过女人的奶啦?”
话粗理不粗,苏蕊捂着小嘴跟妇女们一起哄堂大笑。年轻男同志哪里见过这样场面,臊得满脸通红。
郭庆旺指着小坝村的寡妇们,最终说道:“你们嘴里不带点荤的,就不会说话了是不是?”
丸子娘跟所有小坝村的妇女一样,只服赵阿姐,不服郭庆旺。反手打开郭庆旺的胳膊,怒道:“你别指指点点,要比赶紧比。”
郭庆旺晦气地拍了拍袖口,跟庆男村的男同志们说道:“给这帮老娘们一点颜色看看。让她们输的痛快,也好对大队部的管教心服口服。”
庆男村也有不少到现场,与其干活不如跟着老爷们一起摸鱼偷懒。别的没本事,偷奸耍滑的本事第一名。
出来竞赛的虽然在他们里头算是比较能干活的,那怎么能比得上小坝村的豪杰。她们是真不把自己当成女人看,干起活来甚至不把自己当人看。
当他们一趟趟走到麻袋边装袋时,姐妹们在腰上系着麻袋,靠着腰劲拖着麻袋往前走。眼神里对他们的男人智商与腰劲表示怀疑。
当他们扛起两袋麻袋,以为稳操胜券之时。大姐们冲他们咧嘴大笑,随即勾起隆起的二头肌,富有力量地扛起了三袋麻袋健步如飞。
当他们气喘吁吁坐在田埂上,扯着衣领喘不过气时,大姐们听着加油的号声,反问他们要不要考虑嫁过来享清福。
...
三场比赛看得庆男村的男人们目瞪口呆。小坝村陈香兰、刘竹、刘民希一骑绝尘,连获三场胜利,给庆男村老爷们一个响亮地耳光。
这三人不但躯体上累得流汗,心灵上更是在流血。
比完赛,老爷们全都噤声。
只有郭庆旺跳脚骂道:“平时偷奸耍滑,比赛也偷奸耍滑?!好好的爷们,不如娘们,我看你们以后怎么抬得起头!”
苏蕊低声骂了句:该,让你们老是偷懒不干活。
用苏红佩的话来说,力气是越干越有的,越省越没有。这话在今天得到了完美证实。
当郭庆旺数落完他们,不情不愿地在工分本子上将女同志一栏的“六”改成“十”后,小坝村仿佛迎来了又一次的解放。
促成这件事的苏蕊,甜甜地笑着望着大家兴奋的脸蛋。忽然感觉背后被人拍了拍,转头看到欣慰的赵阿姐。
赵阿姐感慨道:“我替大家谢谢你,要不是你出主意推行比赛,也不会这么快解决了。”
苏蕊听出其中意思,挽着赵阿姐来到欢呼雀跃的人群后方,小声说:“您还有别的打算来着?”书中可没写啊,要不然她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
赵阿姐也低声音说:“上个月我给乡里送了检举信。他重男轻女,抢占妇女工分,要不给个交代,大队长的职务肯定要被撸下来。”
原来书中郭庆旺不是忽然倒台,是被赵阿姐检举的!
苏蕊这下更快乐了。
果然还是赵阿姐有成算,比她打算找妇女报纸曝光要合适的多。他们三村如今一荣俱荣,家丑不能外扬,关门收拾了更好!
郭庆旺心气不顺,把庆男村的男人都领到别的地方干活。见不得女人家趾高气昂。
苏蕊反而觉得没有碍眼的东西,更好不过了。
她哼着欢快的《草原女民兵》,刚一开头,被赵阿姐抢白说:“去中间唱给大伙们听!”
艳儿从人群里挤出来,对苏蕊挤挤眼睛说:“我今天也帮上大忙了吧?快来给我表演节目!”
“小意思!”
苏蕊不怯场,走到人群中间,干脆站在木桩子上,拍了拍手,大大方方地说:“婶子们给我打拍子噢!”
陈香兰她们赢了比赛,是英雄。大家围着她们给她们献花。村里别的没有,大把大把的小草花,美丽极了。
享受着英雄待遇,陈香兰她们还被赵阿姐免除一天劳动,乐得嘴都合不拢。
陈香兰的丈夫给她送来水壶,与有荣焉地说:“温热的水,你多喝点,里头加了白糖。”
陈香兰豪迈地喝了糖水,拍着巴掌喊道:“小苏同志快唱吧!你是我们的歌唱家!”
喝了糖水的嘴巴就是甜呀。
苏蕊如同一只清脆的小黄鹂,唱到:“站在草原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