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加到她的微信,别无他法。程昱泽本来不是很烦缺乏边界感的陈佳明,在上学期期末就开始厌烦他,整天上蹿下跳的,三不五时跟他絮絮叨叨安以宁,弄得他这学期开学没到一个月就几次控制不住自己。
回想自己做了两次的梦,他温润底下藏着一丝阴冷:“你真是吃饱撑着没事干,没事找事。”
明明阳光洒落在程昱泽的身上,程昱泽面上也是笑着的表情,陈佳明丝毫没感受到程昱泽是在笑着。反倒莫名有冷意侵袭而来。
仔细一看,程昱泽是牵动面部肌肉做出来的笑容,眼中毫无笑意。
陈佳明尴尬地笑了笑:“我也是……
程昱泽打断他:“大庭广众下,我不想跟你聊这些。”操场上哪哪都是人,聊这些确实不合适,一不留神就可能会被当事人听到,陈佳明默默走开。
陈佳明走开后,程昱泽没觉得世界清静了,而是觉得世界嘈杂得要命,眼前的画面也有些刺眼。一个下午,他都在安以宁周围活动,安以宁从头到尾都没注意到他,用正眼看过他一眼,她不是在跟姜初雪聊天,就是跟其他人聊天。
她完完全全看不见他,虽然知道她不看他并非有什么问题,但他潜意识中不喜欢她这个模样,认为她理应看见他,然后向他走来,和她聊天的对象变成他。自己不用像被她冷……
对,是冷落。
此时此刻,程昱泽很不快,胸腔内还充斥一种莫名的情绪。
那种情绪是看到她和别人谈笑风生,自己只能站一边不被她看到而产生的,他渴望被她看见,渴望也和她亲近,不受控制地想走到她的面前。
就在这时,有人搬来几箱水,对着周围的人说:“大家口渴了,就喝点水。”
视线落在矿泉水上,程昱泽有了主意。
他走过去,弯腰拿了几瓶水,似随意地朝着两点钟的方向走去。
“同学,喝水吗?”
聊小组作业的三个人,聊得正在兴上,突然瞥见有几瓶水递到他们面前,目光不约而同地往一处集中。班长和姜初雪看到递水的人是程昱泽,没多想地接过水。
这辈子和程昱泽不熟,安以宁想尽量减少和他的接触,便不伸手去接水,礼貌性地笑道:“谢谢,我不渴。”女孩拒绝了自己,但她给了自己笑脸,程昱泽的不快减少。
“还是拿着吧,水数量不太够,等会就没了。"他没把矿泉水拿回来,依然递向前。
安以宁余光有意识地扫视四周,发现矿泉水的数量如程昱泽说的那样不太够,做不到人人都有一瓶,但她真的不渴,不想喝水。
因此,她再次拒绝道:“不用了。”
连续被拒绝,程昱泽只能把矿泉水拿了回来。接下来,本以为程昱泽是分水的,分完就去别的地方,三人没想到程昱泽和他们一样站在这,听见他们的话题,还插话了。
聊的是专业知识,有同学插话是再正常不过的,但这个人是程昱泽,纵然安以宁对他没了感觉,可她眼前浮现前世的记忆。
一见到程昱泽温润平和的模样,和她前世死后见到过他的模样判若两人,很难让人联想到他们居然是一个人,她生出一些疑惑。
程昱泽到底哪一面是真实的,她曾经自以为了解他的那些是不是全都假的?
有程昱泽插话,安以宁就没再说过话,别人不懂安以宁,姜初雪是懂的。
她强行结束话题,道:“班长,我们周末去图书馆一起做作业吧,我和以宁现在要去看看跑步轮到我们没有。”“周一到周五不行吗?"班长下意识地问。“我行,以宁不行,她周一到周五很忙的。“说完,姜初雪拉着安以宁走远。
望着两人的背影,班长无奈地耸耸肩。
小组作业就是这样,得团队协作,既然安以宁周一到周五没时间,那他只好周末到图书馆了。
热闹的氛围一下子静悄悄的,班长扫了扫在喝水的程昱泽,拉家常般地问:“昱泽,你们组完成作业了吗?”班上没人不知道程昱泽是二代出身,虽说北城最不缺的便是有钱有势的人,可陌生的有钱有势的人不好接近,同学就比较好接近了,班长没想攀龙附凤什么的,但同学是人脉资源,他不介意攒一攒资源,以便日后用得上。班长说的话,程昱泽听不太清。
他眼前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做梦的内容,以及拿刚才聊天时他一插话安以宁就没了声音、还有如今头也不回离开的身影作对比,他的不快瞬间到达顶点。
为什么他没来前,她可以跟别人有说有笑,自己一参与,她就不乐意说话了?
她是讨厌他吗?还是他说的话哪里不对?
没得到回答,班长刚想重复一遍,发觉程昱泽的脸色不对,像极温润如玉的面具发生一丝丝龟裂。在班长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前,程昱泽如是漫不经心地拧上瓶子的盖子,回答:“我们组也还没做好。”见程昱泽有了回答,班长继续拉家常:“我听说已经有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