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没有。”
黄阳的火药流弹弹仓就在公峡谷,他们去岂不是找死?“现在就派一部分人过去,马上杀进公峡谷。”李勇不解,但也照做:“是!"当即带着三百来人的小队冲进公峡谷。
一晚没吃饭,周枭啃上了炊饼,又让东边、西边和北边的兄弟们佯装作战,实则保存实力,不硬上,引诱这些黄头巾耗光这些弹药。
胡天看到他后背受了伤,不禁问道:“统制,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
周枭无所谓挥了挥手,总不能说他昨晚为了个女人单身匹马杀进去黄阳的巢穴里,被人伤成这样。胡天给他取来一件衣服,“统制。”
周枭定定看着他举起的衣服,皱着眉头咬下一口炊饼,兀地一笑,“胡天,你这个大老粗,真是及时提醒了我。”胡天不明所以,他只是拿来了一件衣服而已?“去,告诉兄弟们,把上衣脱下来,两袖摊开绑在树上。”
古有诸葛亮草船借箭,今有他周枭戎服借流弹。胡天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黄头巾投火药流弹是看人影晃动,但林子里树荫密集草丛遍布,辨认起来不容易,一旦短时间多了相同数量的“假人”,黄头巾怕是吓得屁滚尿流,火力大增,加快耗尽这些弹药。
号角吹响,命令下放,几个方向作战的士兵们开始找机会脱下上衣,缠到树枝、竹林、矮灌木上。不一会儿,林子里的弹药爆炸声愈发密集,似是受了惊吓那般,疯狂投放。
那头硝烟弥漫,这头卫瑜然走了很久才走出群山叠绕的山林,回到元台新寨。
绿樱看到她回来,险些哭了,“二少奶奶!你快让奴婢担心死了!”
“我没事。"卫瑜然一下马,就迎来哭哭啼啼的绿樱,周枭的亲仆给她递上来了一件外衣,她披上,往住处走去。经历了一整晚惊心动魄的逃亡,卫瑜然坐在温水浸满的浴桶里,这一天的疲惫和紧张才随着氤氲水汽慢慢消散。绿樱在一旁侍候她,擦及手臂,发现二少奶奶手掌上缚着一条手帕,咦了一声,“二少奶奶,这是什么?您受伤了吗?这条手帕好眼熟,这不是您之前丢的那条吗?”“被荆棘刮到了。”
至于手帕……卫瑜然不想说是周枭那人捡到的,伸手解开这条柔软丝滑的手帕,露出掌心那道细小的伤口。脑海里顷刻间浮现周枭埋头她掌心舔/舐的一幕,男人硬中带软的舌/头刮过肌肤,给她一点一点敛去上面的血5。
至今她还记得那份传到脊椎的酥麻。
绿樱握住她纤细手腕,仔细看了看,啊了一声,“二少奶奶您受苦了,等会奴婢给您上个药。”卫瑜然应了声好,将手帕递给她,“绿樱,你帮我把这手帕洗干净。”
绿樱:“奴婢等会再去洗,奴婢先伺候二少奶奶沐浴。”
卫瑜然仍然坚持,“你先拿下去洗,沐浴我自己来。”绿樱接过手帕:“呃,好吧,那奴婢先下去了。”沐房只剩下卫瑜然一人,她坐在浴桶里,将手收回来,抬到眼皮子底下,静静看着这个口子良久。突然的,她后知后觉想起一个她从未想过的问题。为什么捡到了,却是随身携带?他不应当让人还过来么?毕竟也就几步路而已。
卫瑜然把手浸入温水里,让温水在有愈合迹象的伤口上流淌而过,浸没掌心那刻,有那么一瞬间的感觉和昨晚被舔/舐的知觉重合起来。
她吓得挥了下手,水面扑腾激起水花,过了会心情平静下来,继续沐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卫瑜然才从沐房出来,一出来她就让绿樱去问记室主簿潘旗,周枭回来了没有。这天都快黑了。
“潘主簿说还没有消息。“绿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昨天李勇带了不少兵出去。
卫瑜然听到这个消息,心头浮起几分忧心。溧兰山头一带,黄头巾乱了阵脚,火药流弹已经投得七七八八。
杀进公峡谷的李勇分队也传来捷报,果真没有流弹投向那一块。
周枭当即加派人马援助李勇,直捣匪寇的弹药库,在黄阳以为他的火蝎军主力冲向公峡谷时,周枭毫不犹豫带人杀上溧兰山头,杀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没了火药流弹的攻击,只剩下赤身肉搏,黄头巾拿起刀棍涌下山头,与周枭的火蝎军厮杀起来,林子里血腥味弥漫在空中。
周枭举起重刀一刀劈去一个黄头巾,一手擒住一个小喽啰,手起刀落利落解决一一
周枭浴血奋战之际,卫瑜然心神不宁坐在竹轩居,遥望天际的夜色。
绿樱刚给她上完药,卫瑜然把她叫住,“有金创药吗?”
绿樱从药箱翻出来一瓶,“二少奶奶要做什么吗?”“没。"卫瑜然接过金创药,收起来,把她叫下去,自己则是继续等。
脚下是一具叠着一具的尸体,夜色降临,周枭带着火蝎军杀到黄阳的窝点,擒拿了黄阳为首的几名匪寇。“黄阳,速速交代与你交易的魏人到底是谁?”黄阳阴狠盯着他,朝他呸了一声,“做梦!”周枭看他嘴硬,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