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百口莫辩的窒息感又冒了出来,此刻,她深知若是不解释,这盆脏水就会永远留在她身上,再也洗不去。
“郝才捷来找妾身……是为了用夫君的信要挟妾身与他快活一晚。”
卫瑜然顶着来自夫君兄长质疑的压力,一字一句将这份耻辱袒露在这个男人面前,“但是妾身并没有答应他。”
她心底到底还是抱了一丝期待,期待他会理解自己,毕竟当初在灵堂上,大哥也是站在她这边。大哥是见识过郝才捷的无耻的。
然而,周枭怀疑的目光并没有撤去,他瞥了眼那本春采图,既然不是她的书,那便是郝才捷所有,既然她说拒绝了郝才捷的无耻要求,那为何春采图又在她马车内?
前后矛盾的疑点,反而让周枭脸色越发难看。
其中必然有一人撒了谎。
“你用什么证明你没答应?”
周枭向来有什么话就直说了,这女人的一番说辞并不能彻底打消他的疑虑。
狐媚子惯会做戏,他得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殊不知他这一句话落在卫瑜然耳里,无异于变相地站了队,大哥宁愿相信郝才捷,也不愿意相信她说的,反而要她拿出更多的证据,证明她说的话。
卫瑜然听到这句反问,半晌回不过神来,胸腔难受得仿佛被人用细针密密麻麻戳满了洞,鼻尖倏然发酸,“大哥要妾身如何证明没和郝才捷春风一度?”
眼泪终究还是没能含住,簌簌落下,这世上总是要女人证明自己的贞洁,却没人让男人证明一二,哪怕这个人是她夫君的兄长,是位叱诧战场英明神武的大将军,他也是第一时间过来质问自己。
越想越委屈,说到最后,对上男人难以窥测的眼眸,卫瑜然甚至生出一股怨愤,恨恨道:“直到现在,妾身也只是和大哥做了那种事——”
明明玷/污自己的人是他,他却还能理直气壮怀疑自己,他身为大哥,难道就不觉得自己有一分的错么?
卫瑜然将喉咙里的哽噎生咽下去,眼眶不知不觉又蓄满了泪水,满腔的委屈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隔着朦胧模糊的视线,卫瑜然看见面前的男人仍是紧抿薄唇,面上看不清神色,用一双晦暗莫测的眼神盯着自己。
寒意从脚底升起,传遍四肢百骸,卫瑜然失神地眨了眨眼,一缕风从窗棂吹来,热泪滚落,划过脸颊。
她咬了咬牙,开始解开身上的衿带……直到所有的衣物尽数脱下。
她就站在这个男人一臂的距离,对方高大魁梧的身姿即便穿着玄色暗纹长袍,也丝毫影响不了武将的气势,身形对比的巨大差异,越发显得站在他面前赤/身裸脚的卫瑜然孤弱无依。
玉臂虚虚环在胸前,锁骨因心口的压抑而微微下陷,每呼吸一口气,仿佛随时能香消玉殒。
被逼得举证无望,走投无路的二少奶奶顶着张脆弱不堪的脸望他,泪水在眼眸里颤颤巍巍凝转,将落未落。
“这样……可以证明了吗,周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