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制?”
卫瑜然觉得娘即将回镇州,应当是快放弃这个想法了,摇头道:“娘,这种事情别再说了,我不会答应的。”
朱琇云没说什么,卫瑜然帮忙收拾了行囊,到了午食,从管家嘴里得知周大哥和人喝多了,一刻钟前回了房休息,让她们不必等他。
过了午食,马车已经备好,临近送别,朱琇云却不慌不忙给女儿煮了碗茶汤,让她喝下去。
卫瑜然心里头念着的却都是娘亲即将离去,满是不舍。
“快趁热喝。”
卫瑜然轻嗯一声,毫无防备喝下去,然而喝下去后没多久便感觉到头晕,朱琇云扶着她到桌边坐下。
“瑜然,娘也是为你好,娘护不了你。”朱琇云呢喃,随后把心一横,转头吩咐当初陪嫁过来的绿樱,“扶她到周统制房里。”
绿樱险些将托盘打翻,“朱姨娘,这、这……奴婢不敢!”
朱琇云眼神凌厉:“若是不敢,你看我扒不扒你的皮?”
绿樱想到自己的卖身契在谁手里,浑身一颤,只好答应朱姨娘,扶着二少奶奶前去周统制的房里。
两道身影穿过走廊,卫瑜然昏昏沉沉,任人搀扶着往她不熟悉的地方带去,身上犹如被炙火烘烤。
“……我好热。”
绿樱什么也不敢问什么也不敢说,她只知道若是不照做,朱姨娘能把她卖给牙子,过着比这更生不如死的生活。
到了周统制房前,绿樱发现门口的带刀侍卫不知去了哪里,她一咬牙,将已经快要发作的二少奶奶扶进房里。
周统制的房间寂静肃穆,墙上挂着冷兵器,令人不寒而栗,绿樱不敢逗留太久,将二少奶奶扶到桌前坐下,不敢往寝室看一眼,转身匆匆离去。
然而不知是不是关门声太响,卫瑜然稍微抬了抬头,脸色绯红,视线映入寝室内床的轮廓,以为是自己的房间,一边难受一边脱掉外衫地往里面走去。
“绿樱……”卫瑜然头晕目眩呢喃,“你给我弄点冰来……我好热。”
“阿聿,你若是在就好了……”
地上掉落裙襦,卫瑜然晃晃悠悠来到床前已经是寥寥无几的薄衫,素手轻挡在胸前,和床上的男人正面对上。
喝醉了酒的周统制听到房里有细若蚊蝇的女子的声音,以为是梦,但奈何耳力太好,总是忽略不去,扰人清梦,于是硬撑着从床上坐起,酒气悬在天灵穴,隐隐作痛,正要呵斥何人在喧闹,一睁眼却被眼前的春色惊了又惊。
酒肆掌柜竟然如此放肆,竟放舞姬进来他房来。
正当他要喊人,胸膛前忽然一重,一具柔软躯体缠上来。
“夫君,你帮帮妾身……”
青雾一般的嗓音钻入耳里,带着猫儿似的柔弱和娇媚,吐息如兰地祈求着他的帮忙。
周枭浑身一震,隐约记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漆黑瞳色随着目光从上到下打量而渐渐变得幽深,手背上的青筋因忍耐而瞬间暴起。
“夫君……”卫瑜然眼尾洇红,不知是不是害怕眼前的人转眼间变成冷冰冰的尸体,她的神态始终缀着一抹春日荼蘼般的凄艳,娇怜中带着一股悲伤。
许是噩梦做多了,她此刻迫不及待捧着男人的脸,却发现是实质的,有温度的,她忽的意识到什么,痴痴笑开。
吻了吻男人,纤手紧紧拥进男人青筋快要暴起的脖子,与之亲昵交颈相拥。
“妾身好想你……”
随着这一声落下,男人心头铮的一声,似有什么断裂,在酒意和欲望的挟持下,那点怀疑和清醒被湮灭,当是一场梦般将身上的女人压至身下,扯下裤头。
侵占,沾染。
从床榻到雕花圆桌……无不凌乱,无不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