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只比周贯聿稍逊色罢了。更何况后面还有秋闱春闱和殿试。
考学为官这座高楼,他们才只是在童试中取得了入门资格罢了,算不上谁更好,郝才捷坚信他日后必定连中三元,光耀门楣。
他自认为和周贯聿相比,他实力并不输对方半分,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放在心上的卫瑜然竟然看不上他,反而和周贯聿好上,嫁给他人作人妇。
周贯聿到底有什么好?!
郝才捷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论家世,周贯聿祖上充其量不过是一个都督府八品长史,而周贯聿此前也不过是童试中考了第一名而已。
而他郝才捷丝毫不差,童试第二名,更是在这次秋闱中一举拿下解元!
郝才捷愤懑在心,如今周贯聿突发心疾死去,就是最大的笑话,看来连上天都看不过去!
“卫瑜然。”郝才捷站在年轻寡妇面前,“周贯聿这个短命鬼,你确定还要留在这里?”
卫瑜然原本就哭红的眼睛不可置信抬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概因秋闱第一名给了莫大自信,郝才捷懒得装下去,干脆撕破脸皮,露出真面目。
“先前你狠心拒绝我的感情,如今夫君去世,婚姻不顺,你也沦落为一介无依无靠的寡妇,若今后想跟我郝某,倒也不是不可以,本解元倒是可以念在你还有几分姿色,许你一个妾位。”
郝才捷洋洋得意看着面前的佳人,甚至做起了今晚拥佳人入怀的幻想。
然而,一巴掌将他的幻想拍灭——
“郝才捷,枉你是读书人,竟如此腌臜龌龊,圣贤书被你读到狗肚子里去!”
卫瑜然饶是想破头也料不到这个人竟然如此卑劣,不仅羞辱她,还羞辱她刚死去的夫君!
当初她只不过没有接受他的感情,不曾想这个人竟记恨到现在。
卫瑜然素净温婉的面容此刻满是愤怒,气得发抖,尤其看到灵堂内还停放着周贯聿的遗体,满腔委屈汹涌涌上心头,鼻尖一酸。
郝才捷被扇了一巴掌,面上挂不住,戾气一闪而过,大步逼近卫瑜然。
“许你妾位已是我郝才捷开恩,卫瑜然你只不过是个寡妇,要不是我还念着对你的感情,凭你现在一副残花败柳的身体怕是连我郝家的门都进不去!”
郝才捷一步一步将人逼至角落,卫瑜然本就苍白的脸色闪过慌乱。
“这是周长史府!”
郝才捷有些犹豫,但立马想到他此时已经是解元,有的是想巴结他的人!更何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世人是信他一个解元会在同窗灵堂面前调戏寡妇,还是信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会不会趁着亡夫死去,另寻姘头?
即使无法折辱这个寡妇,在周贯聿面前调戏两下也算是解了他心头之恨。
郝才捷似笑非笑,抬手欲碰上卫瑜然肩头。
而就在这时,灵堂骤然响起一道长鸣嘶吼的鹰唳,划破空气,往郝才捷的手臂俯冲下去。
瘦猴似的手臂被猛禽两爪深深扎进肉里,郝才捷吃痛惊叫一声,转头便被眼前的黑影吓到大惊失色,一屁股跌倒地上。
直到一道口哨吹起,悍鹰松爪,扑腾两下黑翅,降落到男人结实的手腕上。
卫瑜然被这阵仗吓呆,直到一道黑影如同一座黑沉蛰伏的野岭笼罩在她身上,她赫然抬眸——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