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2 / 2)

变得更为正经,他端来她喜欢的玉子烧,“多吃点。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小子也就那样,你能做的事多了,继续念书,救死扶伤,或者拆炸弹,少了他也没什么不行。”

松田想告诉她,一个人也可以活出更广阔的天地。

面对这样的关心,亚纪子当然满心温暖地领下:“好啊,到时候你继续教我拆炸弹吧,松田警官。”

松田阵平哼笑一声,没有拆穿她已经学会拆弹的事实:“行啊诸伏,你比他强。”

几人对诸伏亚纪子的称呼很有意思,哥哥和男朋友自然是叫名字,萩原研二叫谁都很亲昵,对亚纪子也是像叫小朋友一样的“akiko酱”,班长因为男女有别,客气地叫她“诸伏”,松田阵平则经常省略称呼,如果需要称呼就称姓——不用担心区分不开,他叫诸伏景光“Hiro旦那”。

上辈子她后来和松田很熟悉。

萩原研二殉职后,她担心松田阵平,有空时会和伊达航一起找他喝酒,他俩往往对萩原的事避而不谈,松田本人倒是无所谓,经常吃着饭就冒出一句“这菜那家伙肯定爱吃”、“我们小时候……”“要是他一定会说……”

我行我素,仿佛挚友牺牲没有给他带来巨大的悲恸。

但谁都能看出来,他身上的阴云始终未散,直至自己也归于黑暗之中。

亚纪子还记得她在搜查一课头几年分外拼命,那时候她总困在分手的阴影中。

她想,“把你当妹妹”“爱情不重要”到底是什么鬼扯的理由,不让她等简直是一意孤行罔顾个人意愿的“为她好”。

她明白站在降谷零的立场只能如此,她没有怨恨,却也在夜深人静辗转反侧时无理取闹地想过:既然早就有这样的意愿,大学时候为什么还要表白?今天分手,过去的感情就要否认吗?为什么不觉得他们能够并肩作战,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匡扶正义吗?

然后又很讲道理地一一自己解释给自己听:情难自已的时候当然会告白啊,不否认感情她怎么能甘心分手呢?抛去男女之情他也想让她平安幸福,所以不能耽误她……

白天 ,追犯人的某一次,她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一个想法:他就不怕她走在他前面吗?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她拼命是为尽责,不是故意找死。

松田阵平调进搜查一课那几天里,他们一起处理过一起人口拐/卖案。增援来的太晚,她和松田也在不同的地方侦查,眼看孩子就要被带上船出海,她顾不得许多,一人护着孩子单挑三个壮汉,声音引来了对方同伙和松田,两人陷入苦战,她分毫不顾自己,越打越凶,棍子敲到后背,子弹擦过肩膀也没有分毫停歇,要不是松田阵平推了她一把,她险些被冷槍打中交代在这。

终于等到增援,两个人满身是伤地回去,包扎完了松田拽着她去废仓库天台。

两个狼狈的人拿汽水碰杯,视线当中出现的脸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头发凌乱,衣服上又是泥又是血。

松田轻笑:“你们姓诸伏的,都有点疯在身上。”

她也笑,靠着灰突突的墙全无形象:“谢谢夸奖。”

松田摇摇头,大有一种觉得她无可救药的感觉,而后将手里的汽水一饮而尽,缓了会儿突然正经地和她说:“诸伏,活着就是最好的,活着就还有希望。”

她似乎看到面前人青色的双眼在对她说:“不要让人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原来那一闪而过的想法也曾被看穿。

正要说些什么,眼前的卷发青年却随性地点起一支烟,看见亚纪子睁大的双眼,他开玩笑:“来一根?”

没想到她真接了,学着松田的样子吞云吐雾,却被呛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咳咳……你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卷发青年嗤笑一声,面无表情,他目光锐利,但她却好像不知他看向了何处:“谁说我喜欢。”

思绪回到眼前的饭桌,她鬼使神差地问出来:“你们平时抽烟吗?”

话题跳得太快,差点把松田呛着,萩原倒是耐心回答了她:“小阵平不喜欢。但是机动队嘛……你知道的,我偶尔会点一下。”

小太阳般的笑容终于短暂回到了诸伏亚纪子脸上,她对松田阵平说:“你不会有需要借烟消愁的一天啦。”

卷发警官风姿俊朗,他笑得肆意:“那是当然。”

而萩原研二莫名从女孩的笑眼中看到了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