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吐了口气:“你说。”
“齐川又反悔了,要撤回离职申请。”
……“她现在脑子有些乱,大概是这几日长袖长裤空调温度开得低,吹得有些头疼。
沈洛怡只是盯着桌面上的那张名片,在一片安静中,忽地出声:“兴越找外包业务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目前已经收集了一些公司名单,我们正在审核资质。”
“哦。"她眸光闪烁了瞬。
李助理端详着她的表情:“小沈总,有什么问题吗?”沈洛怡恍然摇头,转过身,重新坐在座位上,扬了扬下巴:“没什么。那是我哥给的一家业务公司,就一起添到名单里审核吧。”
低气压一直持续到晚上,坐在程砚深的车里,沈洛怡的面色依然难看。
她转过头,只望着窗外掠过的流光,时不时地叹口气。程砚深眉目低敛,专心开车,偶尔眼神飘过去,瞧见她一脸苦大仇深,又云淡风轻收回视线。
直到那叹气声越来越重,似乎他不说些什么不合适的时候,他才散漫开口:“谁又惹大小姐不开心了?”她眼眸清澈,心思不难猜。
或者,她也没太想藏。
今天一天都没收到过什么好消息,加上昨晚今早也有某人招惹,白日里还有意外访客上门,沈洛怡满心烦躁。听到他的声音,目光立刻斜过去,说的却是件其他事宜。“宜舟可真烦啊,挖了我的客户,还好意思开发布会。”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从兴越撬了个客户走吗?”“真是一点商业道德都没有。”
静了片刻,一声轻笑在车厢里缓缓散开:“坐着我的车,还在想着些别的男人?”
撑着脑袋,沈洛怡撩起眼皮,没好气地说:“那是竞争对手,什么别的男人。”
沈洛怡没看路,也没注意车子拐了个弯,开进了一条单行路上。
没什么人的单行路。
清润的嗓音浅浅低下去,是促狭的语气:“别的男人惹你不开心了,还得我来哄。”
眼睛立刻眺过去,沈洛怡眸色湿润,闪着几分警告:“难道你不愿意?”
程砚深自然不会说不愿意,下颚微抬,唇畔浮笑:“大小姐,看看手套箱。”
沈洛怡不太想动,但又有些好奇,她不情不愿地坐直身体,解开她腿前的手套箱把手。
一只红丝绒的方盒,眼波微转,沈洛怡下意识转了下她无名指上那枚钻戒。
她又瞥了眼驾驶座上的男人,咽了咽嗓子,心尖悸动,无意间咬了下舌尖。
打开盒子,是和她手上粉钻戒指同系列的项链,一圈聚成星轨形状,笼着中心的硕大粉钻,似有星光溅射,在暗色的车厢里格外耀眼。
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程砚深接过她的手里的方盒,修长指骨间捻着那条项链,他很是自觉地探身过来替她系在颈间。
白皙的肤色,剔透的钻石,流光溢彩的嵇艳与闪耀恰如其分。
烁烁的晶光映在瞳孔中,微微错开一点距离便是他深邃的眼眸。
呼吸一滞,似有所感,沈洛怡微微后仰了下,还是没躲开他落下的吻。
交缠的呼吸,还有刚刚不小心咬伤,唇齿间交缠的铁锈味。
眼睫乱颤间,意乱情迷。
说不清算哄,还是算些其他什么。
含糊的气声,周游在唇瓣间:“有哄到你吗?”沈洛怡没应声,腰肢渐渐软了下去,指腹抚过颈子上的那枚项链,钻石棱角刮过她的肌肤,仿佛要去确定些什么。
只是时间似乎有些急,远没有给她想要的确信。车窗忽然被叩响,流转的暖昧突兀地停滞。玻璃窗落下,是严肃执法中的交警,毫不留情的声线:“同志,这里不能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