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唇角,一点轻讽夹在其中:“总觉得程先生是在以公论私。”
语气平和,目光灼灼,像只目标精准渴望的小兽,带着不服输的那股劲儿。
“沈小姐,不会是想用男女之道来拒绝我吧。”程砚深抬起步子,上前一级台阶,清雅的淡香再次将她包裹,“我以为商场上是没有男女之分的。”
“是啊,在商场确实是。”她自然也不愿意以性别去讨取什么优势,只想要足够公平即可。
弯起唇角,沈洛怡低着头,静静与他对视:“不过,这是在家里。”
“还是署了我名字的婚房。”
薄唇勾起似有似无地弧度,程砚深又踏上一个台阶,视线垂下就是她白皙精致的小脸:“听起来,程太太似乎要把我赶出门。”
“不好意思,我记得我也是这间婚房的主人吧。”
他们之间只有一级台阶的距离,明明她站得更高,却要仰头看他,居高临下的气势被压了大半。程砚深向来情绪不露于色,神情一贯淡然自若,看不彻底。
大概是今天不太适合争辩,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
静了半响,沈洛怡转过身,悠然落下一句:“大本今天还没出去转。”
今天跟着搬家来的大本刚刚吃完晚餐,懒懒地趴在客厅里,只有眼睛嘀哩咕噜转。
“所以?”
“请男主人尽一下义务。”
沈洛怡语气友好又礼貌,一板一眼地讲着注意事项:“它大概每天要出去跑三公里,不要让它跑太快,它的腿会受不了。”
“还有,它得在外面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
程砚深望向那道纤瘦的背影,怠懒问道:“那女主人呢?”
沈洛怡打开主卧的门,只露出一个昳丽清绝侧脸,乌黑眼眸微转:“女主人白天被合作方惹生气了,现在要休息了。”
她的步子顿了顿,温声问:“程先生不会新婚第一天,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吧?”
低哂一声,程砚深从容转身,顺着楼梯向下,给大本系上绳链:“那程太太好好休息,我替你去遛狗。”
得偿所愿的沈洛怡不忘交代:“大本它很乖的,不咬人的。”
“不过如果真的咬的话,也可能咬的不是人。”眨了眨眼,一点明媚柔光在曈底缓缓漾开。
程砚深轻笑一声,不和她一般计较。
遛狗回来的时候,别墅的灯已经灭了,安顿好疲累的小狗,程砚深洗漱过后,带了一身水汽回到主卧。
卧室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点月光透过窗帘,映照着被子里微微鼓起的人影。
似乎已经睡着了。
新婚夫妇,安静的分隔两边,只有交错而起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静谧之中,清润的男声忽然响起,压得很低的音色:“谈判不一定要带的人多,太多人说话只会模糊你的核心诉求。”
是他的劝告。
没有回复的话音。
良久良久,他轻声说:“晚安,程太太。”
“好梦。”
略带薄茧的轻轻拂过她的长发,卧室再次陷入平静。
无声的寂静中,沈洛怡慢慢睁开眼,一点深思映在曈底。
早上起来的时候,时间有些晚了,沈洛怡匆忙化了淡妆下楼。
餐厅里,一向繁忙的程砚深还没走,见她下楼,放下手中的文件,指了指桌上的玻璃杯:“豆浆,刚打的。”
沈洛怡简单整理着仪容,却没动面前的杯子:“有些要迟到了。”
“吃完我送你去上班。”他淡淡瞧她一眼,慢条斯理地系上袖扣。
她还是拒绝:“隔了那么远,我自己开车就可以了。”
程砚深眸光落在她面上,声音清冽:“新婚第二天,程太太便拒绝了我的接送,旁人大概要以为我们夫妻关系不好。”
沈洛怡手上动作停住,乌眸滑过一丝清光,笑容弯起:“程先生倒是问住我了,难道我们关系好吗?”
也只是见过几面,甚至有一面还是在昨天不太友好的商务会谈上,大概怎么也算不得关系好吧?
她托着腮,几分骄矜:“平日里在商言商,私底下毫无交流,说实话我还挺满意现在的状态的。”
程砚深眼眸半敛,不置可否。
刚从厨房出来的李阿姨:“太太,豆浆味道习惯吗?”
沈洛怡又恢复温和的样子,分毫不见方才焦灼严峻的气氛:“谢谢,李阿姨的手艺真不错。”
程砚深侧目望过来,没抬眼去瞧她的表情,只是淡淡看了眼她杯里碰都没碰过的豆浆。
“我送你。”
沈洛怡还是上了程砚深的车,搭个顺风车而已,她确实快迟到了。
下车前,程砚深指尖点了点那杯放在中央扶手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