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的话。
晚上下班,沈洛怡在更衣室内换了件霜白色长裙,将盘起的长发松开,自然弧度的卷发散落在肩上,换了条白冰翡翠项链,一圈剔透钻石环绕,聚成玉兰花的形状,再三确认过着装后,她才提着手包出门。
李助理还没走,见她出门,快走了两步,跟在她的身后。
“有事?”沈洛怡仪态端雅,落落大方,站得笔直,长裙蹁跹,带出几分翩然纤盈美感。
李殷抬了抬黑框眼镜:“小沈总,我建议您在并购案谈判前,不要和对方公司管理层见面。”
电梯停在顶层,沈洛怡却没着急上,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我和我未婚夫见面也不可以吗?”
李助理瞧了眼她的表情,平静的淡笑,看不出任何端倪,她略一思忖继续说:“毕竟现在您二位是有是有利益牵扯的,其实……”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我爸的意思。”沈洛怡笑容不减,抬脚进入电梯,高跟鞋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内格外清晰。
“……”李殷皱眉,没有回答。
沈洛怡按下负一层电梯,唇角愈加翘起,音调提高半分,依然是那副甜嗓,却压下几分冷意:“要不你先问问我爸,问问他同不同意我去见他给我安排的那位未婚夫?”
电梯门缓缓关闭,寸寸隔绝那张娇色容貌,还有悄然落下的笑颜。
沈洛怡冷着脸,步子很快,车库短短的距离,被她走出几分肃然。
刚打开车门,沈洛怡还未坐进车厢,一道喇叭声突兀地响起。
她闻声望去,停在她车子后的黑色迈巴赫车灯正亮着,迎着刺眼的灯光,沈洛怡眯了眯眼,勉强看清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
轻笑一声,勾起嘴角,沈洛怡关上车门,慢悠悠踱过去,敲了敲车窗:“好巧,程总。”
“在这里看见你,差点让我以为我记错了我们约好的地点。”
约定好的餐厅,突然变成了沈氏负一层的车库,有点惊喜,但不太多。
车窗缓缓降下,是程砚深清润雅致的俊脸,唇线微弯:“想给沈小姐留下一个好印象,今日公事结束早,便顺路来接沈小姐一起。”
沈洛怡挑眉,说起顺路,程氏和沈氏可真是一点都不顺路。
一南一北,开车至少也要一个小时。
“程总这是发扬绅士风度?”她也毫不客气,照单全收,“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得不说,程砚深在礼节上几乎做到了极致,他下车替她将副驾驶门打开,甚至贴心地替她调好了座椅。
沈洛怡看在眼里,清眸中闪过一丝兴味,缓步行至他身侧,红唇抿起极淡的弧度,纤细手腕上那串海蓝宝石擦过他的手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程总也太客气了。”尾音软绵绵翘起。
程砚深沉眸微闪,只笑未语,深色瞳孔之中夹着几丝若隐若现的神秘。
沈洛怡盯着他的脸,怔忪了一瞬,似乎那会儿在伦敦吸引她的就是那份神秘。
被雾色笼罩的静黯。
车辆启动,沈洛怡才想起问要去哪儿。
“我爸今天回国,想要见一下未来的儿媳妇。”
沈洛怡忽地坐直身体,清凉的杏眸倏然睁大:“这是要见家长?”
她还没适应他们突如其来的婚约,就已经在外人推动下进度加快,没有一点准备:“这不太好吧。”
握着方向盘的手掌清健有力,线条流畅,青筋微微浮起,程砚深微微偏过半分视线,望向后视镜里的她:“沈小姐,是还有什么顾虑的吗?”
“我……暂时没什么顾虑。”她咬了咬唇,“我只是觉得这样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还没有给她去适应的时间。
程砚深微微颔首,嗓音温淡:“沈小姐,是想说我草率,还是想说我不负责任?”
眉心拧起,沈洛怡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去理解他的话,她仔细思忱了一番,不论从哪个角度,似乎都不太好理解,尤其是——
“程总不要发散思维,我单单是说我们的婚事,我们只见过……”轻咳一声,白皙面上浮上红霞,她立刻换了套说辞,“我只是觉得似乎我们对彼此还不太熟悉,程总年轻有为,该是有许多异性追求……”
又忽地顿住,沈洛怡索性闭嘴不说了,多说多错,反倒是像她在暗示什么一般。
程砚深薄唇微启,徐徐开口:“沈小姐觉得是我们在父母安排下结婚比较草率,还是收了定情信物却不想嫁比较草率?”
沈洛怡懵了一下:“什么定情信物?”
眼波微转,她突然想到昨晚那枚戒指,从包里找出昨晚程砚深放在她口袋里的那枚红宝石戒指,捻在指尖:“你不会是说这个吧?”
修长指骨轻敲着方向盘,他磁性的嗓音低沉好听:“Moussarieff的红宝石戒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