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没走亲民路线,反而拉开了自己跟新收手下的距离,没事就呆在屋子里,可人就是这么奇怪,萧潇这么高冷,底下人干活时,愣是不敢有半点的偷懒开小差,反而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做的不好。
尤其是朱桃花,她现在算是贴身伺候萧潇的丫头的,为了这个,朱老实还乘夜把她叫回家,让三婶每天教她东西!
按照朱老实的说法是:
“你现在好歹也算是主子跟前的了,出门在外,代表着主家的体面,你得端起款儿,不能露怯,万事自己做好了,不能叫人小瞧了去!”
朱桃花开始还不知道朱老实的话的意思,跟人说话还带着点怯,多个意外就手忙脚乱,朱老实看到了,当时没说什么,晚上私下见面,却狠狠抽了她小腿肚。
“按说你现在是主子的人了,我不该打你,但仗着血缘情,我今儿就冒犯一回!下次你再敢支支吾吾丢小姐的脸,我还抽你!”
朱桃花又痛又委屈,孟氏给她上药,摸着她脑袋,语重心长告诫她:“自来高门大户中,贴身婢女便是主子的颜面,现在小姐呆在房间里,你负责传达她的意思,要是别人跟你说话,你闪闪躲躲的,当面不说,你怎么知道背后会不会有人说小姐教不好丫头?”
朱桃花当时便听的一身冷汗。
她是个懂感恩的姑娘,萧潇救了她全家性命,她对萧潇感激涕零,一听会拖累萧潇,立刻便下强逼着自己改变。她本也是个泼辣性子,只是之前拉不下脸而已,如今牢记着三婶的话,这船上,满打满算,也就暂时当着萧潇跑腿小厮的大哥二哥跟她身份相当,其他的人,便是她父母爷爷奶奶,也尽可以撅回去面子!
至于那些流民充作的粗使奴仆,她想骂便骂!
朱桃花开始业务还挺生疏,但抓着一两个犯错的狠狠骂了一通后,看着那两人低着头一声不敢吭,突然就融会贯通了这精髓,如今在这船上,人人叫一声桃花姑娘,很有些体面。
不止她,朱海朱涛两个,因为时常奉萧潇命令拿粮食,发布命令,也很被人尊重,尤其朱海,年纪更大些,被默认了是萧潇最信任的,哪怕是蔡镖头,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喊人的时候,都是带着笑得亲切叫他:“小海!”
朱海原本还在跟厨子说话,见着蔡镖头,赶紧停了脚步,一边回头让厨子先回去:“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一边让人把粮食扛下去,准备午饭了。
但对着蔡镖头,朱海很客气:“总镖头好!”
孟氏说过:“在家仆里,你们身份高,但切莫要以为就可以仗势欺人了!对外非咱家的人,你要客气礼貌,否则,只会被人说萧家的奴仆没家教!”
朱海牢记着这句话,对那些镖师,哪怕是最低等的,他也一直都是笑脸相迎,从不得罪人,倒是跟有新结交的蔡镖头意外谈得来,两人现在交情还不错!
也因此,蔡镖头问的就有些直接。
“听说咱们再半天就要停下来补给了?”蔡镖头挠挠头,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咱们有必要补给吗?这每天大家吃喝的都精米精面!”
他说完,见朱海脸色不对,赶紧又道:“我可没别的意思,萧小姐待人宽厚,这段时间伙食都是顶顶好的,我们都记恩在心底。不是说不能补给,就问问,问问!”
蔡镖头为人豁达豪气,但今儿来,确实藏了点小心思,说起话来便没了平时的直白,有点支支吾吾的。
朱海眼珠子一转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心里不高兴,再顾不得客气,当即便呛声道:“总镖头放宽心吧,咱主子可不是普通人,就这么几天吃吃喝喝,吃不垮我家小姐!我们这次下船补给,是要补给药物,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蔡镖头有些尴尬,朱桃花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人,是觉得自家小姐被他们吃亏空了,担心以后生活水平下降啊!登时她这一股子火气就上来了。人家不是卖身的家仆,她不好说他小人心爱揣度,但问个工作进度还是很可以的。
当即问他:“总镖头,咱们小姐让你教那些人列队正步走,这都好几天了,怎么还有人走路同手同脚,左右不分的?一个简单的号子都喊不齐!”虽然没很明显,但分明就是不乐意的模样。
蔡镖头这次是真尴尬了:“桃花姑娘,不是我们不尽心,实在是这些人……唉!”
虽然这些人身体还虚弱,但千六百号人呢,萧潇可不敢叫他们每天无所事事。乘着这会儿,刚好进行基础纪律训练。
她参考着以前军训时的要求给列了个计划,让那些镖师带着这些人锻炼,尤其是主力的五百个男的,能分清方位,听懂简单命令,排队列阵是最基础要求。
但,这么一个在萧潇看来极度简单的人任务——这些人练了三天,效果还是极差!
怎么说呢,在这年头,百姓知道个大概方位就行了,更从没有排队的习惯,吃饭时插队的习惯还是在几次犯规后失去饭菜后菜习惯的,在队伍中,什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