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是礼遇有加。
陈重损失巨大,自是对黑山寨上下都深恶痛绝的。
至于周羡,他对其的印象还是来源于那时,他送姜映梨来牢里探望胡掌柜。
此时,演武场内那场“比武”终于是结束了,张巢率先站起来,看着倒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周羡,他放声大笑。
“你这小子有点本事!要是你再长个两岁,多些经验,今天倒下的就该是我了。”张巢边说,边伸出手,“起来吧!”
他开始对周羡很是有意见,但男人的惺惺相惜有时候就来得这般莫名其妙。
刚才好几次,周羡都摸到了丢在旁边的匕首,他却没抓起来,以此来挟持张巢取胜,而是就拳脚功夫,翻滚在地来缠斗。
可见其心性还是不错的。
再加上周羡又年轻,长得也好,张巢就起了些许爱才之心。
周羡抹了把额角的汗水,望着伸到跟前的大掌,又对上张巢的目光,嗤笑了一声,但到底是没蹦出些什么难听的话来。
他单手撑住地面,一个鹞子翻身,当即一跃而起。
他浑身上下都是泥土,就活像是个泥人,他却丝毫不在意,视线朝着旁边围着打量着将士们随意一瞥。
他可没忘记,刚才他们喝倒彩的唏嘘声。
突然,他的目光一顿。
张巢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看见姜映梨和陈重的身影,他蓦地就想起当初两人就是被从黑山寨救出来的。
一时间,他也有些尴尬。
他这回都没好意思拍周羡的肩膀,更不好跟他多说两句英雄相惜的话,他咳嗽了一声,走了过去,寒暄道:“姜大夫,陈先生,你们怎么也来了?”
姜映梨回神,若无其事的转开视线,回道:“来看看热闹。张将军当真是好身手啊!”
“嘿嘿,一般一般,没别的本事,也就是一把子力气。”张巢被夸得飘飘然,又随意指了指,小声道:“那是将军带回来的人,让我看着处理。我这不是为将士们打抱不平嘛?”
“就把人拉到演武场来练练手……姜大夫若是心里有气,我把他捆了手,让他给姜大夫出出气?”
姜映梨:“……”
“多谢将军好意,不必了。”
她还真不至于这般下作。
更何况,张巢这般建议,她要是真应了,才是脑子不好。
顿了顿,她好奇问道,“没见今日出兵,怎么就把人给劫了回来啊?而且,听说要退兵了,可是真的?”
张巢看了她一眼,“萧将军带人上了趟山,就把人领回来了。至于退兵,将军是有此意……但将军的心思,我们也很难揣测。”
“难道黑山不打了吗?”陈重惊讶地急声道。
哪里有围剿到一半就放弃的。
到时候他们可能拍拍屁股就走了,但今后黑山寨缓过气来,指不定他们这些商队就更惨了。
陈重的药材商队必须要途径黑山的栈道才最便宜最快捷,他现在已是公然得罪了黑山寨,是真怕后面他们卷土重来,对他怀恨在心,专门针对他啊。
张巢斜睨着他,“这事自有将军做主。”
“可是……”
陈重着急万分,刚要再说,张巢已然转开目光,“我还有事,就不跟姜大夫多聊了。”
说完,他拱了拱手,就朝着周羡走了过去。
周羡已然随意拍干净身上的灰尘,他冷冷淡淡地觑了眼姜映梨,就很快收回目光,全程再没有撇来一眼,就好似两人是陌生人。
全然没了先前在黑山上的热络和亲近。
“张将军……”陈重想追上去问清楚,就被姜映梨给拉住胳膊,“姜大夫,你拉我作甚?这,这可是关乎我接下来的大事。”
“若是因为粮草告急,或者是药材不够,我都可给予帮衬。我现在立刻就回幽州,命人送来就是……”
姜映梨摇了摇头,“陈先生,你别急。萧侯爷做事向来有主张,你还是别妄自揣摩为好。”
顿了顿,看陈重额角都急出冷汗,她慢慢道,“不过,此次退兵,却没有往后勤送来消息,让整顿物资工具,恐怕并非是要折返。”
“什么意思?”陈重不解,“难道不是要放弃围剿?”
姜映梨:“……这次围剿声势浩大,萧侯爷哪怕是背负着学子被杀的罪人名声,依旧不曾退缩,那就绝不会这般轻易放弃。”
她迟疑了下,“我们最好是静观其变为好。”
陈重还有些迷惑,“姜大夫,你还是跟我实话实说。我实在是对萧侯爷不如你这般了解……”
姜映梨:“……”
她揉了揉额角,“兵不血刃,总比是明刀明枪强。我先回去了,陈先生若是担心,还是赶紧先回幽州为好,这里现在比较危险了。”
她很直白的劝道。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