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他们改变主意,届时想将我们一道儿抓为俘虏为质,那才是不好。”
“这般的耻辱,我们何尝能咽的下去气?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客场总是得多顾虑些的!”
其实若非有这些读书人拖后腿,他们完全可以不管不顾的强攻,不过是有所顾虑罢了。
沈隽意颔首,“我们都明白的。接下来也有劳曹副将等人了,我们先回去收拾。”
“好。沈公子若是有事,尽快来寻我便是!”曹骁许诺。
沈隽意一拱手,就转身出了营帐。
郁齐光在旁边直皱眉,紧随其后,见沈隽意面无异色,他不禁道:“阿隽,难道真就这般算了?李姑娘她……”
“曹副将的话,你也听到了。难道他们还会为个姑娘,再重新点兵上山不成?”沈隽意呼了口气。
“难道就听天命?”郁齐光窝火。
在他看来,李芳菲是代他受过。
当时若非李芳菲挺身而出,将他护在身后,被抓走的就会是他。
那么,现在被压在黑山寨为质的就只会是他,跟那些同窗一样,无法赴考,遗憾终身的也只会是他。
沈隽意抿唇,没有应声,回了帐篷收拾行囊。
虽然不少帐篷都被劫掠过,但他们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倒是没蒙受重大损失。
唯一遗憾的也就是装的几罐子酱菜被打破了,油汪汪的弄脏了书囊和衣物。
对比起其他被抢走财物,甚至是受伤,丢了性命的很多人而言,已然是很幸运了。
姜青檀和史霜客也跟着收拾了行李,对比起此刻忧心忡忡的郁齐光,他们两人心态显然很好。
待到正午时分,官兵就开始拔营起寨,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往幽州的方向而去。
对比出发前的华丽队伍,此时就显得寒酸了许多,不少人的马都被劫掠走了,自然马车也就不能用了。
谢知刚这次紧紧地护在沈隽意周边,神色肃穆紧张地四处张望。
忽然,他似有所感,抬头朝着黑山的山腰方向望去。
郁郁葱葱一片,毫无所得。
而山腰处的茅草屋处,周羡双手环胸,手里攥着他的佩刀,居高临下地往下看,见得那条队伍犹如一条长龙,蜿蜒而行。
其中,一队官兵在前,学子们在中,又有另外一批官兵断后,井然有序。
他英俊的脸上俱是冷漠,撇嘴道,“大哥,他们就这些人,又失了一批战马,显然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既然您有意留人为质,以作对朝廷的制约,为何不讲这些人都给留下呢?”
“下面这般多的学子,还有这般多的官兵,有他们在手,想必届时更能威慑力。”
周文瑜站在最前面,山腰的风吹起他的披风和长发,耳边卷起的鬓角随着他微微的咳嗽而颤动。
他苍白又俊秀的脸上很是镇定,他感慨,“这般多的人,可很难养啊。”
养这么多俘虏,可不得花不少粮食吗?
周羡一噎:“……你就因为这个原因?”
周文瑜笑了笑,“我们兴许能将人留下,但这些官兵也并非无能之辈,还是需要时间的。”
“而你二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必须让他们离开,我们才能腾出人手去找大夫和医药救治阿魁。”
“再来嘛,”周文瑜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深沉,他低声道:“我们需要养精蓄锐。”
“提前的战争,不过是对自己的消耗。”
后面才是真正的硬战,他需要想到更好的保全之法才行。
这些都需要时间。
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跟这些官兵耗。
而同样的,这些官兵护送秀才公们去会试,同样也没时间跟他们耽搁。
可以说,这波是双赢。
说着,他呼了口气,“这些学子,留几个已是极限。若是全留下来,我们黑山就会变得愈发扎眼。”
周羡迟疑了下,小声道:“大哥,我刚听李芳菲说,这次队伍里有个平阳公府的世子在。我们若是能将他抓到,兴许比那几个学子加起来都有用。”
周文瑜一顿,转眸看向周羡,“……你跟李姑娘倒是聊得挺开心的。”
周羡想起他先前的乱点鸳鸯谱,连忙举起食指和中指对天,严肃道:“大哥,我对她绝没半分他意的。”
“我再怎么说,品味也没那么差劲吧!再说,她跟我讲这些,不过是借此离开。现在正是我们的用人之际,我当然不能如她的意了。”
周文瑜看他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眼尾挤出细细密密的皱纹。
“就算真有位世子,而今也走了。接下来就是该备战了!”
“是!”
周羡肃容应声。
正在这时,骤然就有人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