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他那鼻孔都朝天的,现在对着你温煦得很,还喊你表弟,这是怎么回事?”
沈隽意:“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嘛!这是真的吗?”
沈隽意眸子一转,就看到周围不少人探头探脑地望过来,显然也颇为好奇。
他并不喜把私事公之于众。
更何况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
姜映梨的目光注意到不远处的人影,她推了推沈隽意,“阿隽,那是不是上官老师?”
沈隽意顺势望去,神色一凛,“我先过去看看。”
“去吧。”
等他走开,姜映梨看向郁齐光,“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隐私,哪怕是好兄弟亦是很难不好开口的。现在莫要为难他!”
沈隽意不想跟谢家和凌家扯上关系,奈何他们非得贴上来。
在他不想暴露这段关系之前,姜映梨自也不想其他人多言为难。
郁齐光一愣,注意到周围的视线,颇为尴尬地挠了挠头,“是我的问题,我以后不问。”
而这边,沈隽意走到街角的小摊儿,那是个茶水摊子。
上官鸿正背对着书院大门坐着,他正慢慢品茶。
茶水摊子没有什么好茶叶,都是一两文一大碗解渴的粗茶,就算有稍微贵些的茶,口感自是比不得上官府的。
上官鸿却只买了两碗粗茶,端着海碗慢慢吞吞的喝,举手投足间,颇有姿态,就仿似喝的不是涩口的茶水,而是琼浆玉露。
沈隽意拱手躬身,“老师。”
上官鸿:“喝口茶水。”
他推了推另外那茶碗。
沈隽意从善如流的坐下,默默喝了一口。
“这茶水虽是最普通的茶叶,不比那些贵重的,可一把茶叶一壶水,就能令许多百姓都能买上一碗润润嗓子,继续支撑地去做事。”
他望着碗里的浮浮沉沉的茶叶,叹了口气,“你们就像是这水里的茶叶……”
“老师。”沈隽意又默默喊了声。
“你与谢家有关系了。”上官鸿道。
沈隽意:“……最近才得知的,情况有些复杂。”
“那就是不能说。”
“老师德高望重,我自是信老师的。”沈隽意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口:“……近来事务繁杂,也没来得及到老师聆听教诲和道别,劳烦老师跑这一趟了。”
上官鸿听他讲完,蓦地摁下茶碗,瞪他:“遇上这样的事儿你就这么忍?”
“你就合该来找我,我就且去看看他平阳公府到底脸皮多厚,竟这般不知羞耻!”
“老师——”沈隽意摇了摇头,“您已然辞官,而今朝中清算清流,何必再因为这样的家事劳驾您。”
“而且,我并不觉得委屈。平阳公府的世子身份,从来非我所求。”
“君门自大开,寒子如星攒……”
上官鸿喃喃道:“是啊,君门自大开,寒子如星攒……可这世道人爬上去何其艰难,一开始只是想为官为民,光宗耀祖,后来便想一展所能,拜相为辅,再后来就想名留千史,子孙后代,世享荣华……”
说着,他的脸色略有些失落,转而看向沈隽意,“你能保持本心,我很高兴。”
其实开始收徒的初衷,只是想摆脱党结,不想成为平阳公府这些豪门贵族的招牌,令他们去集结他的学生门徒。
但到了后来,在日常漫不经心的教学中,再到后来挖掘到璞玉的惊喜中,一点点的雕琢,心中忐忑之余,却发现这弟子竟是真的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与那位装腔作势,最后背刺他的弟子截然不同。
沈隽意的眼神澄澈平静,他是真的坚定不移的。
上官鸿想着想着,不由大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好,我很高兴,不愧是我上官鸿的弟子。”
这一刻,他终于放下了心底沉甸甸的试探石头。
他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递了过来,“这个你拿着。”
“这是……”沈隽意一愣。
“是我上官家的信物。幽州虽不是我们上官家的地盘,却也略有些经营。你若是瞧见跟玉佩一样的标识,便是我的上官家的产业。需要任何帮助,尽管跟主事提就是。”
玉佩上面是两条太极鱼,一阴一阳,首尾互接。
“老师,这太贵重了……”
“给你就是你的。幽州不比其他地方,虽是州府,但那处是赵家和肖家的地盘。你赵师兄虽出身赵家,可却非嫡系,真要到份上,恐怕面子还不如我这玉佩顶用。”
“我只是去科考,又不是去……”沈隽意说道。
“我是先让你熟悉熟悉。今后咱们要做的事情多得很……不过,你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科考入仕,正好趁此机会也熟悉熟悉各州府的风土人情,府衙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