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消云散了。
是了,要是真的还有什么,哪里还能耽搁到现在。
旧情复燃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抬手摸了摸发间冰凉的玉簪,微微一笑,起身帮着一起铺床。
……
……
翌日一早,沈隽意就去拜会上官鸿了。
结果上官鸿早已知道,见到他来,也没放下手里的棋子,只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坐。”
沈隽意拱手作揖,顺势坐下。
“我让你莫要争强好胜,你倒是好,险些又拿了个小三元。如今去了泉州,可知道形势了?”
“是学生的过错。”
“不过,你那被替换的试卷,主谋……”上官鸿砸吧了下嘴,“倒是个厉害的。我听说后头不但下狱了两个,还死了几个。”
“你得罪了何人?”
沈隽意摇头,“学生不知。往日里接触的都是同窗居多,但我自问与他们算是和平共处……”
“云麓书院的学子还惹不起这般大的乱子。能撼动科考,可不是一人之力能成的!”上官鸿淡淡道,“这兴许是有人借此来挑衅科考制度。”
“现在结果不是显而易见吗?”说到这,他讥讽地翘起唇角。
沈隽意沉默:“是我想就此揭过。”
“我知你心善。但今日不管你想不想,这事儿最终会被遮掩下去。结果不过是,你自愿还是非自愿,要命还是不要命。”
上官鸿觑向弟子,“好在,你还是挺机灵的。不然,我这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沈隽意:“……”
“北境的事一出,且看着,到时候恐怕连西南边境和江淮东境都会有异动。才不过一百五十年啊……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上官鸿忍不住感慨。
大晋建国不过一百五十二年,历经七代帝王,元帝推翻世家统治,推科举,南驱百越,北逐西虏,开创盛世,也不过是短短百年有余。
“这回,你也是受我拖累,他们应当知你是我之弟子,这才会有此试探。”
上官鸿出身大族,不但是帝师,还是儒家和科举制的推行人,声名远扬,他其他几个弟子都已是位高权重,难得有这么一个寒门愣头青。
他们拿沈隽意做筏子,不仅仅是试探上官鸿,更是试探帝王心。
沈隽意摇了摇头,迟疑道:“应该不只是因为您……我总觉得是冲着我一人来的。”
“哦?”
沈隽意想了想,到底没再多说。
不知道为何,结合前头云麓书院学子拉肚子的事,他总觉得此事跟凌降曜逃不了干系。
可是,为何凌降曜要对他这般咄咄相逼?
这根本寻不到理由的敌视。
而且,平阳公府虽名声显赫,但参和科考作弊,一旦查明,就是平阳公府也要受雷霆之怒。
仅仅为了对付他,是否太过……奢侈!
再来,凌降曜看着也不像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吧!
这其中的缘由,他没想出来,自然就不好说出来。
而这边,姜映梨碰上了找上门来的平阳公夫人。
尊贵而美丽的夫人,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